水穗就站在面前,依旧低着头,盯着地上。里沙子看眼旁听席,并未看到寿士身影,也没瞧见寿士母亲和水穗母亲。
这次庭审以辩护律师询问、被告回答形式进行。
常因为彼此价值观、工作,还有家庭事起争执。寿士虽然不会动手殴打妻子,但会大声怒骂、摔东西、用力摔门等,喝醉时甚至还会爆粗口,致使水穗非常恐惧。孩子出生后,两人关系并未改善,水穗也越来越不敢和寿士沟通任何事,只能闷在心里。初为人母,任何人都会对养育孩子事深感不安,但水穗无法向寿士求助,还会因为保健师、其他妈妈,以及婆婆话产生被害妄想症。每次夫妻俩爆发口角时,寿士都不止次奚落她根本照顾不好孩子,水穗也因此自责不已。
犯案当天,水穗收到寿士告知会马上回家信息。那时孩子直哭,而且闹个不停。每次孩子哭,寿士就很不高兴,所以水穗焦急地想必须让孩子别再哭,否则又会被丈夫讥讽。
之后,水穗陷入心神恍惚状态,只记得自己走向浴室,想帮孩子洗澡,看能不能让她别再哭闹。直到被寿士用力摇着双肩,水穗才回过神来,但她根本不记得自己这段时间到底在干什。
当孩子哭声在浴室响起时,水穗说她那时觉得自己身在公园——座她带女儿去过好几次家附近公园。水穗站在那里,阳光刺眼,无论是地面、树木还是游戏器具都被照得发白,她像被光吞没似站在那里,蝉鸣声大得像厚厚窗帘般渐渐裹住自己。这种感觉就像走马灯,但很难认定这是出于对丈夫恐惧而产生创伤后压力症候群。惨案发生后,她才明白自己做什,也明白自己做多可怕事。
虽然水穗精神状态可能已经被逼至绝境,但无法认定她般判断能力、行动控制力有问题。关于这点,可以从她如何应对寿士质问,以及之后两人对话来判断。虽然可以认定她处于极度不安与紧张状态,但并未达到罹病程度。再者,核磁共振显示脑部剖面图上,并未发现她脑部功能有任何问题。检察官报告完毕。
法官宣布休息十五分钟。进评议室后,那位年长女性所说话果然不出里沙子预料。虽然白发男士与四十多岁男人露出苦笑,但没有人主动发言。法官询问大家有没有什问题要问,众人还是默不作声,里沙子想,或许是接下来将听到水穗陈述,所以大家都很紧张吧。法官说,接下来会确认大家是否认同搜查阶段供述调查报告,还有对于调查事有否想表达意见或看法。
休息时间结束,众人鱼贯走出评议室时,里沙子突然停下脚步。她眼前浮现出水穗口中发光公园。当然,里沙子并没去过水穗家附近那座公园,但无论是游戏设施斑驳颜色、水龙头方向,还是半埋进沙堆塑料铲子,甚至片片树叶都看得清二楚,她还看见这些东西仿佛被强烈阳光吞没似失颜色。
“你还好吧?”
身后传来六实声音。里沙子赶紧挤出笑容,回答说没事。
里沙子步入法庭,站在自己后面排位子前面。陪审员、法官等陆续就位,工作人员请大家起立,行礼后就座,里沙子深吸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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