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自己说过在图书馆看到本写给小孩子看天文学书,想借回家看。结果外出购物回来母亲递给她是本写给小孩子看占星术书。里沙子觉得母亲错得有些不可思议,忍不住笑出来。“妈,占星术和天文学完全不样耶!”里沙子笑着说。接着,里沙子发现母亲表情骤变,马上明白她随后吐出来那句话并不是在夸奖自己。“你什都知道,还真是不起!比还博学啦!”母亲露出嘲讽笑容。
那天,里沙子连书都没打开就睡。醒来时,母亲已经不再是让她忘情跟随对象。
没错,就是这样。里沙子又想起些事。母亲害怕被女儿超越——那时里沙子不明白这个道理,应该说压根儿没想过,因为她直觉得母亲是站在自己这边伙伴。方面,里沙子成绩进步,母亲会开心地夸奖,入选绘画、作文比赛,母亲比谁都开心;但另方面,母亲也很讨厌女儿变得比自己更聪明、更有见识,奔向更广阔世界。或许,母亲心中对女儿同时存在着赞美与厌恶这两种矛盾心情吧。
母亲不顾切地否定女儿,试图让自己和女儿都相信,女儿永远是那个无知、爱闹别扭、缺乏常识、需要费心照顾孩子。其实,让人觉得饱受束缚不是那个小镇,也不是那个封闭家,而是待在那样母亲身旁。里沙子,不,或许很多女儿都不知道应该抵抗这样母亲吧。所以才会轻易相信母亲说每句话,认为自己无知、缺乏常识,因而自责不已。
但迫使自己喘不过气来原因也未必是母亲。虽然不再想味地追随母亲,甚至开始莫名地害怕母亲,但正是因为对母亲感到恐惧,才希望她能更喜欢自己。因此,里沙子和母亲说话时,不但会技巧性地选择话题,还会对自己感兴趣新事物避而不谈,主动问东问西,像是料理做法、处理家务方法、商店街事,或是邻居八卦消息。她没有告诉母亲自己决定去外地念大学事,也绝口不提自己谈恋爱事。里沙子俨然练就身本领,能轻易区分出什话可以对母亲说,什事绝对不能提。
里沙子如愿考上东京大学时,真很开心。母亲没有反对女儿去外地求学,她显然已经放弃阻止女儿奔向更广阔世界,变成更聪明、更有青春魅力女人。
那句话,里沙子想起母亲刺伤自己那句话:“要是念家附近短期大学,就不用住这破烂房子啦!”另外还有“总穿便宜货”“都无非是不怀好意,千万别当真”。母亲说这些话,无非是为藐视她亲生女儿。只要女儿还会因为这些话而受伤,她就能确信女儿依旧是那个比自己渺小存在。
那,母亲憎恨吗?她会憎恨那个超越她女儿吗?
里沙子脑中浮现文香逐渐长大模样:因为和朋友吵架而闷闷不乐,骄傲地向母亲报告她发现什不得东西,终于拥有母亲不知道世界,迎接初经到来,谈恋爱,学到母亲不懂事,发现自己母亲其实没那厉害……最终,年轻美丽文香,去往个比母亲更加温暖,让母亲够不着地方。——应该不会憎恨这样她。
里沙子怔怔地看着询问是否要清理桌面服务生,又看向桌上盘子,原来不知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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