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长继续宣读。水穗不再低着头,而是凝望前方。
“几个月呀?是女孩子吧?”里沙子脑海中自然地浮现出这样幅画面——自己在儿童馆中,被初次见面人如此搭话。两人先后报上自己和孩子名字,也说住在哪里,还聊起是在哪家医院生产,笑谈生产过程。“家孩子晚上总是哭闹不停,搞得精神都快不正常。”“有次在保健师面前不小心哭出来,结果她变得特别关照,很难应付呢。”“你家孩子喝是母乳还是配方奶?想完全用母乳来哺乳,可是失败,真好痛苦啊。”“打从开始奶水就不
要买,却还是去楼超市。比起生活杂货与首饰配件,看着蔬菜和调味料,显然更能让心情平静。为不再想明天会如何,里沙子拿起商品,看着上头标示成分表与产地。今后该如何是好?毫无头绪。要是自己说想离婚,应该没有人会理解吧。“你到底对那温柔丈夫有何不满?”任何人,搞不好连自己咨询律师都会这说吧。而且如果真想要离婚,自己必须先找份工作,还有住地方,也得帮文香找托儿所才行,还得考虑如何争取孩子抚养权。想到这里,里沙子愕然意识到:竟然什都没有。或者说,全被阳郎巧妙地夺去。根本无处可逃。不过,那也是因为自己选择温顺地放弃,结果搞得自己毫无立足之地。
里沙子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想不想离婚,只是觉得很可怕。阳郎那种爱方式,不仅是对身为妻子自己,还是对文香。
里沙子将手上鸡精放回商品架,看眼手表,还没到中午。下午两点前时间,漫长得就像永远。
里沙子坐在旁听席第排最靠边位子上,看着法庭。实在无法想象自己昨天还坐在对面位子上。水穗穿着身白色洋装现身,虽然没有人出声,但里沙子感受得到旁听席弥漫着种讶异情绪,还带点嘲笑。
审判长宣告开庭,要求被告人上前。水穗起身上前,里沙子凝视着她背影。
“主文。”审判长说,法庭内鸦雀无声。里沙子紧绷着身子,仿佛是自己在接受审判。
“判处被告人九年有期徒刑。”
审判长接着说出羁押天数,有几个人陆续离开法庭。里沙子感觉那判决像是对自己下,心中十分沮丧。她不知道该如何解读这个数字,只是毫无意义地试着在自己和文香年龄上加九,而不是加在水穗身上。
审判长宣读判决书,说明判定被告人具有责任能力理由。此外,也简短地说明,虽然难以确定被告人具有明确杀人意图,但其应该解让婴儿落水后果。里沙子听着审判长接下来说明,不禁条件反射似抬头。
“然而,本案审理过程中,亦发现被告人有以下情形可堪怜悯。”水穗听着,仍没有任何反应,“被告人因为初为人母,深为育儿事所困。而周遭人言辞,以及丈夫怒吼与斥骂,不仅使被告人深感恐惧,还让其进步丧失自信。无法得到任何人帮助,也无法向外求援,这些情形皆为无法否定事实。”似乎又有几个人走出法庭,“但将还不会说话婴儿丢入水中实属残虐行为。前述事实,还不足以将这般行径予以正当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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