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整整个星期,都窝在宿舍里试探着自己心意。若能就此忘记小池理津子,那便无所谓。
只是,症状好像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严重三倍。当时,房间里有台小小黑白电视机。每当盯着电视里外国女主角时,对方张侧脸,个无心动作,都会突然让联想到她面容。那幻觉是如此逼真,让感到无所适从。
每每看到那样白日梦,心脏就会如同挣扎在狂风巨浪里小舟般经历着场骇人颠簸。面对从未有过激烈感情,完全无法应对,有时甚至会热泪盈眶。
在内心世界中,出现个如同黏膜般敏感而脆弱地方。那对来说简直如同常年渗透着鲜血伤口,就连阵微风,也能把惊得跳起来。若有人用指尖稍触碰,可能马上就会痛得泪流满面。不禁感叹,所谓青春,竟会如此脆弱。
青春,其实与伤口相似。青春脆弱、青春唯美,都与伤口长出新皮肤时生理感觉有着相似之处。
打开房门,股恶臭扑鼻而来,与之同迎接,是让人气闷热浪。
好久没回公寓。屋里摆设自然与上回出门时样,厨房水池边还堆着吃剩方便面盒,此时已经腐烂得不堪入目。
窗帘直敞开着,午后毒辣阳光照射在榻榻米上。这才过两个月,榻榻米已经被晒得片焦黄。
赶紧把窗户打开,外面噪声伴随着热风涌入室内。那阵风穿过高楼间隙,轻抚过融化沥青地面,吹在脸上时已经变得闷热不堪,但即便如此,这也比沤两个月腐臭味要好得多。
榻榻米上那还没来得及合上摩托车题材小说迎风招展着,记得自己就是读这本小说读到半,决定出去来个深夜飙车,才遇上事故。
由于在摩托车上投入自己全部财产,宿舍里连台电风扇都置办不起。因此,在外面艳阳高照时候,待在房间里显然不是明智选择。
每天辗转于蒲田咖啡厅,某日觉得自己已经把附近店都光顾遍,就坐上电车,不知不觉晃到品川站,呆立在站前。
不会儿,便迈着梦游症患者般迷离脚步,走在前往山谷之家
坐到窗台上。这间屋子在公寓楼,旁边就是圈树篱。外面人来人往,知在树上闷声叫着。呆呆地听着外面声音,脑海里首先想到,既不是向房东报告出院消息,也不是已经变成堆废铁爱车,更不是大学里落下课程,而是山谷之家小池理津子。
站起来,回到门前,只见玄关处躺着张明信片。当然,那上面写正是姓名和住址,只是没有寄信人名称。把明信片翻过来,上面赫然写着这样段文字:
你看到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太危险,要注意!
哈?瞬间愣。这并不是井上字迹。因为此前认为,井上应该会替保守秘密,便把那个雨夜事情稍微透露些给他。当然,那时候并未向他提起过山谷之家女孩。
这到底是谁?为什要这样做呢?那个人究竟是怎知道家住址?渐渐害怕起来。若这张明信片真是对发出警告,那岂不是就意味着不得不放弃理津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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