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去,听到他上车发动引擎。听得见引擎在转动。跑上楼拿些衣服,接着跑到“战备橱柜”跟前,抱出堆罐头食品。
温特森太太断定会回这房子来。她知道会翻后墙进来。她付钱给个邻居,请那人打电话到布莱克浦寄宿公寓通知她。邻居看到,跑去电话亭,打到布莱克浦,与母亲通话。母亲再打电话给她弟弟。
她厌恶他。他们之间除厌恶再无其他。他继承他们父亲汽车生意,而她无所得。看护她母亲,多年来照顾外公,为他煮饭洗衣,到头来她只得到栋简陋房子,没有毛钱。而她弟弟拥有间生意兴隆修车厂和加油站。
他叫出去。说不走。他说,只要他放狗咬,就会走。他言出必行。他说忘恩负义。
“跟康妮说过别去领养。你不知道自己会领来什。”
“去死吧。”
爸爸出门上班。梯子在房间里挪几次,她仍在上面。上床睡觉,隔天早晨起身上学时,她还在那里,端着杯茶,在梯子上。
她整夜都在那儿吗?还是听到下来才回到上面?
总之起居室装潢过。
和珍妮都是黑眼睛,也都很较真,不过她比更爱笑。她爸爸工作很好,但他们家担心他会失业。她母亲也在工作,家里有四个孩子。她是长女。要是她爸爸真丢工作,她就得弃学从工。
们认识人个个都用现金,没有现金就是没钱。借钱被视作自取灭亡之路。父亲直至二〇〇八年过世都从未办过信用卡或借记卡。他有个建屋互助协会账户,仅仅用来储蓄。
子抹平气泡。
自然,这项工作也有她标志性风格。对她这个强迫症患者而言,做事情非得做完为止。
回到家。她在梯子上唱着《抛碇于灵磐》。
爸爸想喝杯茶,他得去上班,不过不要紧,因为茶已经沏好,摆在灶上。
“你下来吗,康妮?”
“你说什?”
“去死吧。”
啪声。他直接扇巴掌。这下珍妮真哭。嘴唇裂开。亚历克舅舅气得面红耳赤。
“给你五分钟,会再回来这里,会让你宁愿自己从没出生。”
从未想过从没出生,也不打算为他开始这想。
珍妮知道她爸爸有笔贷款,有个男人每周五都上门收钱。她很怕那个人。
叫她别害怕。说有朝日们将再也不用害怕。
们牵着手。想象着有个自己家会是什感觉,在那里你可以自由来去,迎宾纳客,在那里你再也不用害怕……
们听到前门被打开。有狗在吠。起居室门被猛地推开。两条杜宾犬奔进来,低吼着刨着地,接着后退几步。珍妮尖叫起来。
杜宾犬后面跟着是母亲弟弟——亚历克舅舅。
“做完再下去。”
爸爸和坐在起居室,默默地吃土豆肉糜。们头顶上是壁纸刷飕飕拂过声音。
“你不吃点儿什吗,康妮?”
“别管。待会儿在梯子上吃个三明治。”
所以三明治得给她做好,拿过去,像在野生动物园喂食危险动物那样递上去给她。她坐在那里,裹着头巾以防墙壁碎屑掉进她烫卷头发,她脑袋顶着天花板,边吃三明治边俯视们。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