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种局限、按部就班活动,因而是种绝妙脑力训练。上午练习两盘棋,下午练习两盘,这是规定定额,没有丝激动就可以将它完成,这四盘棋是正常工作,再说,要是在下棋过程中走错,或者走不下去,总还可以向棋谱求教。所以对于受震惊神经来说,这是很有疗效,更能起镇静作用,因为照别人棋局摆棋不会使自己卷进搏杀中去。管他是黑棋赢还是白棋赢,对来说都无所谓,这是阿廖欣或波戈留波夫,是他们在争夺比赛桂冠,而本人,理智,心灵,仅仅是作为观众、作为行家里手在品味棋局转折突变和赏心悦目。但是从想跟自己搏杀那刻起,就下意识地开始向自己挑战。两个中每个,黑棋和白棋,在互相竞争,为自己方,每个都雄心勃勃,心浮气躁,想取胜,想赢棋;作为黑棋每走步心里就万分紧张,不知白棋会怎应对。两个中任何个,要是另个走错步棋就兴高采烈,得意洋洋,而同时对于自己漏着则怒容满面,忧心忡忡。
“这切看起来毫无意思,事实上这种人为精神分裂,这种意识分裂,它所带来危险心情激动,在正常人正常状态下是难以想象。但是,请您不要忘记,是从正常状态下被强行拉出来,是个囚犯,无辜遭到监禁,几个月来受尽别人精心策划寂寞折磨,早就要将他积聚起来愤怒向任何东西发泄。因为没有别东西,只有这种向自己进攻游戏,所以便将愤怒,复仇欲望统统狂热地倾注到下棋中去。心里有种东西自以为是,可是又只有心里另个是能与之相搏,所以下棋时激动几乎到发狂程度。开始思考时候还是不慌不忙,谨慎周到,在盘棋和另盘棋之间还安排休息时间,好让自己歇歇,放松下。可是渐渐地,那被激动起来神经就不容许再等。白棋刚走步,黑棋就已毛毛腾腾地向前挺进。盘棋刚结束,就向自己挑战,要下第二盘,因为这两个每次总有个被另个战胜而要求再下盘,好扳回来。由于这种疯狂贪婪心理,这几个月在囚室里同自己究竟厮杀多少盘,连个大概次数都说不出来——也许千来盘,也许更多。这是种自己无法抗拒癫狂,从早到晚,什也不想,想只是象、卒、车、王和a、b、C,‘将死’和‘王车易位’,等等,整个身心都被逼到这个有格子方块上去,下棋乐趣变成下棋欲望,下棋欲望又变成种强制,种棋瘾,种疯狂愤怒——不仅浸透在清醒时间里,而且也渐渐控制睡眠。思考只能是下棋,只能是行棋,只能是下棋过程中出现问题。有时醒来,额头湿漉漉,断定,睡着时甚至还下意识地在继续下棋,要是梦见人,那这个梦定仅仅是在动象、车时候,在马往前跳或往后跳时候做。就是在被提审时候,也不再能明确地想到责任,感觉到,最近几次审讯时候,说话定相当语无伦次,因为,因为审讯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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