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引子(2 / 3)

所折服。它那巨大身躯挺立在地面上,具有压倒强烈震撼力,相形之下你会觉得自己在它面前竟是那卑微,那不堪击。他每次站在塔下抬起头,内心都会不由自主地产生顶礼膜拜冲动。

他还记得自己曾经登上塔顶,站在最高层向下看情景,那种心惊心跳感觉至今依然历历在目,久久不能忘怀。低头看去,摩肩接踵人群在脚下如蝼蚁般忙忙碌碌地奔走于生计,为获取蝇头小利而在市井中劳碌。街上到处可见剧场和影院门口悬挂着五颜六色彩旗。站在这里才能真切地感到人类是那渺小和庸俗,正好衬托出这座高塔雄浑之气和不食人间烟火般超然。

他也忘不曾经站在塔身最高层上凭栏远眺情景,那是多壮丽景象,多令人心旷神怡回忆!隅田川、圣天寺、小冢原和吉原游廊仿佛近在眼前,伸手可及。这真是奇迹,是神私物,绝非人所能分享奢华。它绝不可能永久安然无恙,总会有天受到上天惩罚。神定会伸出他万能之手,把这座逾越人神之界愚不可及建筑物彻底摧垮。

他倚靠在顶层边缘上扶手上,任凭远方吹来凉风轻轻拂过脸庞,忍不住心如刀割,沉重忧心和无尽悲凉在胸中激荡,股绝望之情令他感慨万端、潸然泪下。这座塔终有日会彻底倒塌,人间极尽鬼斧神工,辛辛苦苦垒起红砖高塔必将寿终正寝、归于风尘。这个不争事实令他心酸、令他沮丧。因此只要塔身日未倒,他总要更加频繁地前来登高远望,体会神才能拥有居高临下观感。他俯瞰着自己每天生活着地方,那些蝼蚁般忙忙碌碌人群,不禁悲悯起那些和自己样平凡穷苦大众来,心中平添几分惆怅。

头戴鸭舌帽稚气未脱童子,提着和服下摆匆匆赶路妇人,肩背印花包袱、头戴礼帽老大爷……他喜欢由这些平平常常老百姓所烘托出节日气氛。他也常置身拥挤人群,在为祭祀活动而悬挂彩旗下穿行。此时,他仿佛觉得那座塔就是自己。抬头向迎风飘扬无数彩旗上方望去,塔是那样神圣庄严地屹立在远方。无论站在这条街边,塔都在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如同面永恒反射着自己身影镜子。就像水面和磨平金属能照出自己影子样,塔也每时每刻映照着他,因为那座塔就是他自己,此外再也找不出别原因。

他回到住屋子里,盘腿席地而坐,透过窗户看着那座紧紧盯住自己塔,默默思考其中道理。

突然,他高声喊句:“啊!定做对不起人事!”便把头埋进火盆边被子里。这样每天都在反省和煎熬中度日,让他身心俱疲。为什自己会落入这种无可挽回境地?为什对面塔每天都在监视自己?难道自己真无路可逃吗?不管他走到街上哪个角落,那座塔总是在冷冰冰地看着他。

他掀开被子躺进去,使劲抱住腿把自己缩成团,脑子里边极力思考着怎样解脱自己所犯过失,边像被海草缠住拖进水里似,沉沉地进入噩梦。

夜醒来,他又睁大眼。窗外已经是艳阳高照好天气,可是他到处都见不到塔影子。他急急忙忙地下楼梯,往楼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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