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记得他,他倒记得。只见他满脸堆笑地冲点点头,仿佛遇见久别老友似,热情地看着。
“对!你不就是满洲铁路公司干过那个……谁吧。”老人欣喜地说道。
“啊?”
“家在会津那位奥田先生,近来身体好吗?”
听大吃惊,感到哭笑不得。看来老人定把错认为是以前哪位熟人。可是御手洗却在老人身后乐呵呵地笑着,合不拢嘴。
这天夜里,和御手洗就留宿在阵内家二层,但并没有住进由利井源达先生先前租那间六叠小屋子,而是住在那间大点儿八叠屋子里。从这间屋子窗口望出去,越过阵内屋屋顶招牌,们能看见浅草寺以及涂成红颜色那座五层塔。房间虽然旧点儿,但是往起来还是挺舒服。
房间里并排铺着两床被子。御手洗就盘着腿坐在被子上,手托着腮,个人默默地想好久。关上灯之后,他还是动也不动地坐着,过好久才见他躺下睡着。
在别人家过夜往往睡不熟,做几个奇怪梦。梦见浅草附近住着老人半夜全都爬起来,借着月光摸到浅草寺里聚会,然后起疯狂地跳舞。大群老人个个脸都肿得像磨盘,龇牙咧嘴地露出狰狞表情,舌头会儿伸出来,会儿又缩回去。每张脸都如同气球或者口香糖吹成泡泡。也许是亲眼目睹由利井源达老先生舞蹈病发作后受到太深刺激缘故吧。
可是这个梦实在太吓人,完完全全是个噩梦。到后来老人越聚越多,全东京老人都集中到这里来,就像大群从坟墓里爬出来死人似,个个披头散发、手脚乱舞,前仰后合地跳个不停。这情形像是全体老人都要发泄他们对东京这个城市愤怒,疯狂地聚在起开个群魔乱舞动员大会。可是这个梦又带有几分奇妙现实感,像是预示着有什事要发生样。
第二天早,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在脸上,下子就醒过来。转身看,旁边被窝里空空如也,御手洗早就不见。
“他可真不简单,最近他老婆又给他生第六个儿子。”御手洗用手指着,又开始胡说八道,“他最喜欢老婆孩子其乐融融。做人就这辈子,能够干点儿自己喜欢事才是理想,你说对吧?”
老人重重点点头,心怀感触地答道:“你说得很对!”
接着,他又微微
急忙起床。由利井老先生租住在这里时,特地为他在二层修建厕所。在里面洗把脸便下楼梯,只见阵内严也已经出来,正在忙碌地为营业做准备。他见到后对道声早安。问他御手洗上哪儿去,他指指门外回答:“那不是他吗?”扭头看,御手洗坐在不远处浅草寺长椅上,和位老人聊得正欢呢。
那天天气非常好,走出阵内屋,向两人坐着方向走去。和御手洗聊天这位老人点儿也不认识,走近后对他低头行个礼。
“哦,你看,正说他,他就来。”御手洗说道。
老人转过身来看着,目光相当锐利,似乎隔着眼镜老远就能看透对方内心。
“噢!”老人像是刚刚认出来似,激动地喊声,“你看,这不是那个……那个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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