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每周六都会开着本田Z到元住吉找他玩。他住公寓看起来很寒酸,外墙上贴着刷有绿漆白铁皮,公寓外侧就是东横线铁轨。
公寓左边是跨越东横线陆桥,只要有大型卡车经过,他房子就像地震似开始摇晃。陆桥下有块巴掌大地方是座小小公园。
当时从西荻公寓到朋友家要经过条与多摩川河堤平行小路,对这条路印象很深。因为讨厌回家时候在河堤上停留,所以会在元住吉街上晃荡,然后到朋友那儿吃碗泡面当宵夜,直到深夜才口气赶回家。真可惜啊,当时元住吉街上没有爵士吧,倒是有表演脱衣舞小剧场。
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这些曾去过地方和曾见过情景,都已经被写进小说。比如良子在高圆寺公寓,以及后来她带主人公去元住吉公寓,其实这些地方都是以当时朋友住那间廉价公寓为原型创作。这个朋友也有门上安门帘习惯。如今高圆寺那间公寓已经拆,但元住吉还在,连陆桥下那座晒不到太阳公园也还保留着。
坐在驾驶席上,透过车窗可以看到中央沿线茶室和横滨茶室,还有那些廉价小吃店。现在想起这些穷地方只有苦笑份儿。但就是这样个清贫世界,对于当时来说,就是生活舞台全部。当时大街上到处都是杯咖啡可以坐穿爵士吧、摇滚吧、民谣吧。就开着那辆本田Z这里坐坐,那里逛逛,虽然怕吃罚单,但没那个钱把车停到停车场去。现今那种地处郊外可以免费停车餐厅,那时候根本没有。这便是当时生活缩影,无聊,苦闷,就像在前面写那样。
又想起件事,那时候出过车祸。车祸当时感受……好像被帮人揍顿。反正就是这种感觉,又踢又踹。醒过来时候已经是晚上,也不知道躺在哪家医院病床上,那件全是血外套被揉成团扔在地板上。
辆闯红灯车子,撞上本田Z侧面。车被撞烂,捡条命,从车里爬出来。找对方司机理论,让他赶紧叫救护车等等,都是别人事后告诉,自己则是点儿记忆都没有,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想起来。车祸前二三十分钟到从医院里醒来这之间数十个小时,好像从人生中消失。这种不可思议体验,以及在外科医院恐怖住院经历,成为这部作品出生时阵痛,写到这些情节时,仍心有余悸。
前面说过,没有“文学修业时期”,但却写不少诗。这种经历对今后小说创作起非常大作用。至今仍旧在想,要写出优美词句,与其写文章练笔,或许写写诗歌要有效得多吧?不过没打算在这里写,以后有机会再说。
朋友当中,也有很能写诗家伙。对,那个住在元住吉朋友是个摄影师。说起嘛……应该是音乐家兼画家吧。大家聚在起时候,说着说着就会谈起将来,不光谈及梦想,还说自己将来会从事怎样职业。
有时会把车停在朝向元住吉河堤上,然后走到多摩川河边,在草地上坐坐。爵士吧旁有座山下公园,公园里长椅上也都有坐过痕迹。常在那些地方或站或坐,思考着小说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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