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就要死,别磨磨蹭蹭,快开。”
这句话并没有用很激动语气表达,而是用种平稳,冷静,近乎于“命令”口吻说出来。司机已经看出来,再和争执将会有不好事情发生,于是,出租车在命令下应声而动。
车窗外,元住吉街景像幻灯片样向后掠去。想起刚才让司机开车时情景,从来没有用这样口气和初次见面人说过话。如果那时他再拒绝,不敢想象自己会做出怎样事。个时代终结,将永远失去某样东西,永远地失去……身体中纯洁那部分。
出租车开很长段距离,那个司机问很多人,终于找到向岛医院。这确是家大医院,记得自己曾打过电话,问他们是否接收个叫良子病人。
丢两三张万圆纸币给司机,头也不回地跑进医院玄关。这时天已经完全亮,但医院前厅里窗帘还没有拉开,仍旧让黑夜滞留在阴暗角落里。只有接待处亮着盏灯,它所发出灯光仿佛在与黑夜依依惜别。
死也不信!固执抱着膝盖僵坐在房间中央。窗外黑幕已经撤下,清晨光线照亮室内空间。天下没有这样无耻血亲!先不说哥哥,母亲竟然会为遗产,把自己亲生女儿当做献给他人“活祭”。这样事已经违背人伦,根本无法相信。
听到摩托车引擎声由远而近,最后停在楼下。是御手洗又回来吗?但引擎声不样,是种更小车型。
接着玄关处传来开门声音。上楼脚步声好像在铁板上钉钉子。
闭上双眼,在黑暗中等待,耳边响起激烈敲门声,比预想中要大十倍。那不客气敲门声在公寓中回响,好像要把整座公寓砸烂。
“电报!”
“请问石川良子……”询问接待处护士。
“在四○七室。”
四○七,这个数字辈子也不会忘。为寻找这个数字,穿过医院阴凉走廊来到电梯前。
敲敲门,里面没有应声。推门而入,发现良子躺在洁白床上,床边好像还站着个人,但无暇顾及他存在,只是满怀疼惜心情,注视着良子苍白脸庞。良子只手露在毛毯外面,上面插着打点滴针头。药瓶挂在床头支架上,药液滴滴落下,顺着导管流入良子身体。
就像看到多年不见恋人,良子注视目光如同条直
良子病危,速来向岛救生会医院。
这时脑中只剩下张白纸和几个在白纸上跳动扭曲字。这连串文字向提出怎样要求?时之间竟无法反应过来。
但接下来想到事却让感到伤心,这会不会是益子秀司第三个陷阱?内心进行着激烈斗争,屡败屡战,屡战屡败,致使整个人陷入灵魂出窍状态。那种听闻良子有难、立即飞奔出房间激情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苟且偷生、像团废纸样活下去悲哀。
从抽屉里拿走所有钱,那三十万圆也在其中。出公寓,来到被晨光笼罩纲岛大街上。辆出租车停靠在身边,上车,告诉司机去向岛救生会医院,请他开快点。
“那地方有点远,客人您可以换辆车吗?”司机好像不想去,车子也没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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