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想,听说北方过年都吃饺子,今年们也可以试着包些,让大家尝尝。”
“原来如此。”四叔点点头,“也好,就包些。”
“嗯。”
送走四叔,晚晚还差几副对联,她口气写好,放在桌上晾着。
寨子里小辈到处嬉闹,晚晚逮住他们,让他们看好对联,干以后,分别送到还没来领春联
她以为切在按她预想那样发展。
陆知行突然出现,像粒石子投入平静湖面,将她心里搅得满是涟漪。
“晚晚?”四叔声音突然出现,晚晚醒过神,猛地抬头。
四叔站在桌前,双手负后,双鹰眼锐利:“你在想什?”
“没有。”晚晚下意识回应。
她熄灭屏幕,只当没看到,俯身握住毛笔,在红纸上挥毫洒墨。
写字可以让人静心。
她宁神静气,在心中想着如何运笔,可她练这多年,字要如何写早已融为肌肉记忆,根本不需要费心神。
她又想到那张图。
指示标识边写着城际大巴,边指着国内到达,他站在中间,没有个明确方向。
她点进去看,怔住。
“现在在机场。”
“你在哪里?去找你。”
“没有别意思,只想见你面。”
“[图片]”
活。
早上起晚,吃什饭,去做什事,打什游戏,跟谁见面,晚上睡前晚安,样样不落。
好几次,她都想回复句,不要再发。
把字打出来后,她看好久,终究没有发出去,默默删掉。
她觉得自己已经够残忍,残忍地拒绝陆知行,走之,不回他消息。
四叔眼睛微眯,视线下移,落到她面前木桌上。
晚晚低头,发现自己右手顿在红纸上,笔尖饱蘸墨水在纸上氤好大块墨痕。
她赶忙弹开手,毛笔放在笔架上,拿起宣纸看,足足透两张。
“你在撒谎。”四叔语气危险,“你难道还在想那件事?”
“……不,没有。”她把纸折起来,不能扔,可以留着引柴。
究竟要不要见他。
她以为这个月来,她已经心如止水,更不该去见,见没有任何好处,只会给他希望,让两个人剪不断理还乱。
他来见她是因为蛊,却会让她越陷越深。
等将来某天,陆知行解开情蛊,醒悟他定会迅速抽身,留她个人还沉浸在对他喜欢里,她反而成输家。
她时而能够感觉到那种无法自拔感觉,让她觉得很失控,跟他切断,是防止有天他知道真相后不会太恨自己,对两个人都有好处。
晚晚现在手机是3G,山里还没被4G覆盖,刷图片要半天才能刷完。
她点开图片看,竟然真……是这里机场。
他来到她城市。
晚晚时心乱如麻,像被人在心上撒把跳跳糖。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心神难定,不知道怎办才好。
又何必再给他刀,伤口撒盐。
她只好被迫接受他分享生活。
日子长,她竟也习惯。
每天睁眼就是青山,以及头顶那片天空,这是她全部世界,还能接收到山外消息,让她觉得B城生活并不遥远。
看看时间,她猜应该是陆知行起床,汇报自己早餐。果然未读消息那里,是个[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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