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对啊，”他说着，露出惊诧莫名
表情，“难道你不知道但以理脱险
吗？在你画面里，几只狮子正要张嘴把他吞下去。”
“对不起。”
边回答，边倾尽全力展现是有福善女姿态。“是想画约拿和鲸鱼，但他们魔毡盒里没有鲸鱼。是在假装，让那些狮子扮演鲸鱼。”
“你刚说这是但以理。”他很怀疑。
“弄混。”
他笑起来。“那就好好说但以理故事，好吗？”他小心翼翼地把几头狮子挪到角落里，再把但以理挪到另边。“尼布甲尼撒怎
办？接下去们玩儿‘拂晓震惊’那幕。”他在魔毡人物盒里翻找起来，想找到个国王。
“呃，悠着点儿，罗伊。”芬奇夫人很焦虑。
“别打断，格蕾丝。”他斩钉截铁地说，“只是打个比方，但是认真。上帝赐予良机，而们决不可荒废上帝恩赐。”
“世人皆知，最圣洁人也会突然被恶魔迷住心窍。更何况妇人，更何况孩童。身为父母，要守望你们孩子身上出现征兆。身为丈夫，要守望你们妻子。以上帝之名，祝福信徒。”
他松开手——它们已经变得皱巴巴潮乎乎。
他揪牢那只手在长裤上抹抹。
嘟哝起来，“多有福气啊，七天创世记，七枝烛台，七封印。”
（七封印？按母亲辅导，还没有学到《启示录》，所以以为他在说《旧约》里某些亦正亦邪、却被忽视人物。花好几星期，想从字里行间发掘他们，以防万哪天会考到。）
“是，多有福啊。”他继续说，转而沉下脸色，“却又多邪恶啊。”话音刚落，他握拳砸在桌面上，震得小块奶酪三明治弹进募集袋。眼看着它蹦进去，心思却完全被他占据，竟然忘记告诉别人。三个星期后，在姊妹聚会上，她们才在募集袋里发现它。餐桌边登时鸦雀无声，除罗斯维尔夫人，她耳背，而且很饿。
“魔鬼会七度重返！”他用眼神巡视桌边。吱嘎，罗斯维尔夫人勺子刮出声儿。
“七度！”
“没戏。”心想，圣诞节那天，苏珊·格林生病，没出席《三圣贤》舞台剧表演，可副魔毡道具里只有三个王。
留他人在那里。等回到教堂中庭，有人问有没有看见芬奇牧师。
“他在主日学校教室里玩魔毡。”回答。
“你不该让自己这劳神，罗伊，”芬奇夫人说，“来吃点屈莱弗蛋糕，里面放雪利酒呢。”
觉得好尴尬，便独自蹩进主日学校教室。那里有魔毡小人儿，摆出《圣经》里场景。布置出但以理身陷狮子坑布景，刚刚有点乐趣，芬奇牧师就进来。把两只手都塞进口袋里，盯着魔毡布看。
“小姑娘。”他打个招呼，又眼发现魔毡。
“这是什？”
“但以理。”回答。
（“有人要这块蛋糕吗？”罗斯维尔夫人发问。）
“最好可以变成最恶，”他把揪住手，“这个天真无邪孩子，绽放魔鬼契约花朵啊。”
“好，那就吃。”罗斯维尔夫人郑重地宣布。
芬奇牧师瞪她眼，他可不是轻易罢休人。
“这朵小百合有可能成为群魔乱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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