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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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忙得紧。母亲把从床上拽起来,大喊已经七点半,还说她宿没睡,说父亲饭都没吃就去上班。她往水池里倒壶滚烫开水。
“你为什不睡?”问她。
“要是必须和你起起来,睡三个小时有什用?”
“现在,”有个声音响起来,“是关于蜗牛家庭生活节目。”
母亲尖声大喊。
“你听见没?”她把脑袋探出厨房门,对说,“蜗牛家庭生活,这就是《圣经》所言‘可憎之物’,就好像在说们是从猴子变来。”
不禁多想会儿。阴雨连绵星期三晚上,蜗牛先生和蜗牛太太在家。蜗牛先生静静地打着盹,蜗牛太太在读本关于问题小孩书。“医生,忧心忡忡啊。他太安静,不肯从他壳里钻出来。”
“不是啦,妈妈,”应声,“根本不是那回事儿。”
“为什你想让去?”上学前那晚,问她。
“如果你不去,就要进监狱。”她拿起把刀,“你想要几片?”
“两片,”回答,“那里面有什?”
“罐头牛肉,知足吧。”
“可是,就算你进监狱也会出来啊。圣保罗就老是进监狱。”
她往开水里兑些凉水。
“那你本该早点上床。”好心提议,挣扎地脱掉睡衣。这件衣服是个老夫人帮做,领口小得和袖筒似,总得生拉硬拽,弄得两只耳朵生疼。有次,淋巴腺发炎并且聋三个月,也没人发觉。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思忖天主荣耀,冷不丁想到点:日子过得太安静。像平日那样去教堂,放声高唱,但好像除之外没人吭声儿,而且已经有阵子。
猜想,准是因狂喜而灵魂出窍,在们教堂里,这事儿毫不稀奇。后来发现母亲也得出同样结论,玫问起为什不回答别人提问,母
可她没在听说。她又回厨房,听得到她在找国际服务频道,边摆弄旋扭,边喃喃自语地估摸着频率数字。跟她走进去。“世上是有魔鬼,可这个家里没有。”她说着,凝视高悬在炉灶上天主圣像。那是幅九英寸见方水彩画,是斯普拉特牧师专为母亲画,就在他跟随荣光神圣征途团前往维冈和非洲之前。
那幅画叫《天主喂鸟》,母亲把它挂在炉灶上方,是因为她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忙这忙那,为广大信徒服务。画已经显旧,天主只脚上还有小块凝结蛋黄渍迹,但们不想剥掉它,生怕颜料也会跟着掉。
“受够。”她说,“走开。”
她又把厨房门关上,还关掉收音机。听见她在吟唱《天主荣耀被赞美》。
“行,就这样呗。”心里说。
“知道,”她把肉压实切,到盘子里罐头牛肉里只能渗出几滴可怜汁液。“可邻居们不知道。把它吃,别说话。”
她把餐盘推到面前。看上去很恶心。
“为什们不能来点薯片?”
“因为没时间给你做薯片。脚要泡,你汗衫要烫,还有那多恳请祷告请求要处理。况且,也没土豆。”
走进起居室,想找点事情做。听见母亲在厨房里扭开收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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