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自浅草寺方向吹来,又可闻到些许樱花香。
老人在仲见世街右转进入巷道,这里行人没有那多。老人马上又左转,眼前是仲见世商店街红色建筑物。自背后望去,仿佛是某种宗教建筑,又似乎是江户时代遗迹——这片低矮红色建筑物似乎在诉说着江户时代这个城市规模吧。
实在是不可思议情景!
在屋檐低矮红色建筑物背面
他在信号灯前停下来。斑马线另侧是红灯。
风中带着春天气息。种酷似樱花花瓣香味在飘荡,阵阵暖意里似乎含有些许轻狂。
老人与身旁貌似学生年轻人相比,才刚到对方肩膀。
行人专用信号灯转为绿灯,老人仍以蹒跚步伐穿越江户街。在他尚未完全走过马路之前,信号灯又变成红灯——以这样步行方式,就算只穿越单车道马路,都非常危险。
过大马路,瘦小老人走上尽头是浅草雷门[5]马路。远处可见到悬挂在雷门上红色大灯笼。老人直行于宽广柏油路上,看来是朝大灯笼走去——他是想回自己栖身处吗?
不是流浪汉,这值得庆幸。”
“哈哈,不错。但世事难料,也许以后会破产,窝在隅田公园里生活。”
“别开玩笑!这种话太不吉利。”
列车由青砥驶往浅草方向,过本所吾妻桥在押上停靠,然后抵达浅草。
直吹奏口琴老人像忽然想起什样,下车,踏上月台。
夕阳更加倾斜,风开始稍稍带上寒意时,老人终于来到雷门前丁字路口。等行人专用步道信号灯变成绿灯后,他穿越大灯笼前马路,融入人群中,经过雷门派出所,穿过正在拍摄纪念照观光游客。
虽已是日暮时分,雷门四周仍旧人来人往。大灯笼下,位带着只戴大号眼镜狗男人正在吹奏口琴。但是,他功力明显比不上瘦小老人。
老人融入仲见世街[6]人潮里。观光客人数很多,看上去,老人只到他们腰间。
仲见世街左右两边各有列整齐纪念品店。有发簪店、煎饼店、玩具店、书店、糕饼店等,每间店都充满色彩,也散发出特有气息——华丽、丰富,却又带着些许寂寞。这可能是因为这些店面小得像夜市小摊样吧。
或许已经司空见惯,老人对这些店面毫不在意,只是默默闪躲往来行人。
下车乘客相当多。老人随着人流走,不过由于步行速度很慢,没多久就落在人群后头,孤零零个人。
让人想不到是,老人也购买车票。在检票口投入车票后,他蹒跚着爬上台阶。看样子他无法大步行走,那蹒跚步伐既像刚开始学步幼儿,又像傀儡玩偶。再加上他身材非常瘦小,不管平地行走还是爬台阶,都花费相当时间。
他好不容易来到地面。老人身影和路上熙攘来往人潮以及汽车噪声慢慢融为体。
夕阳西斜,江户街柏油路面闪烁着泛黄光线,前方有株烟雾状桃色小樱树。老人边以笨拙动作闪躲汽车,边蹒跚着前行。
路上行人步伐很快,老人沿着护栏走到柏油路最旁边,以便不妨碍其他人前行。他脸上已经没有笑容,表情奇妙地扭曲着,既像是因风而蹙眉,又像是在轻轻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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