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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小丑 4(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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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步要走相当长距离。德大寺年轻时曾经是田径选手,对自己腰力和腿力颇有自信。虽然目前已步入老年,因为养生有道,即使精神上出问题,他身体仍旧很硬朗。

他这十几年来散步路线已经固定,出家门,就沿沼泽往下走,然后爬上山径,来到芦苇茂密平地后,再走上约莫十分钟,抵达稍宽车道旁。

这条路像是河边土堤上道路,高出四周地面,沿着道路,侧有片樱树。德大寺来到这里时,会在能尽览樱树林石头上坐下,静静地让时间流逝。狗也乖乖地在他身旁等待。

樱树林可能已经有十几年吧!也

德大寺兼光居住在稍显偏僻北龙山中已将近二十年。茅草屋乍看是纯日本式农家,不过里面也有西式日光浴室,住起来相当舒适。尽管交通不便,但是最近食品店或书店会用车送货过来,德大寺自己也会上街散步、购物,实际上并无多大不便。

他和妻子及爱犬住在起,女儿已嫁至札幌。他选择住在这儿理由很多——可以避开市区嘈杂;附近植物很多,空气清新;当然,北海道价格低廉土地很多,会选择这儿也是基于德大寺兼光强烈意志。妻子和女儿都强烈反对,因为这儿是昭和三十二年月德大寺担任司机列车出轨事故现场。

自意外事故那夜以来,德大寺兼光精神就产生异常——身体虽只受轻伤,可是精神上创伤却难以治愈。德大寺自己并没有什感觉,不过别人却都认为他精神有问题。

那夜,他由火车头内被抛到雪地上,头部受重击以致晕厥。醒来时,他看到雪地上站着顶天立地般白色巨人,用红色双眼低头注视自己。此后,每次驾驶夜行列车来到北龙附近山间时,如果是下雪夜,他总会见到白色巨人走到铁轨旁。

这时候,昭和三十二年意外事故情景在他脑中瞬间苏醒,他会在尖叫出声同时急踩刹车,副司机则慌忙制止。由于这种情形多次发生,德大寺被调职至车辆保修厂,但是在此也经常出错,不得不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疗,最后终于被迫辞职。

靠着父亲留下房子和些土地,德大寺在生活上没有问题。只是,失去工作,过着废人般生活终究有些难堪,因此无法居住在札幌市内。德大寺卖掉房子,迁居北龙山间。

女儿也因父亲罹患精神疾病而无人攀亲,直到三十岁才嫁出去。

德大寺在这儿生活非常单调,由于已上年纪,早就是起床、看报、看电视新闻以及读书;中午过后,街上食品店和书店会定期送东西来;之后,直到傍晚,他始终在读书。最近,他也开始写点东西,因为他发现写文章可以让心情平静下来。但写太多会疲倦,因此他天最多只写几张稿纸或便笺。他原本没有抱着出版念头,不过写着写着忽然觉得有些文章还颇值得看,不知不觉间也和昔日同事杉浦邦人样,幻想着能够自费出版。

傍晚,在天色没有完全黑下来时候,德大寺就已吃过晚饭,尤其是昼长夜短季节。然后,他外出散步,带着爱犬同行——这已经成为他迁居这儿将近二十年来不变习惯。

爱犬已是第二代,每到傍晚散步时间,它就会吠叫着催促德大寺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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