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在那里认识个人帮忙,那人名叫达什兰特,在她落脚那处海滩开餐馆。
冷。”
狄迪耶停下,喝小口酒,然后把酒杯缓慢又小心地放回原位,完全贴合先前酒杯在桌面上留下环形湿印。
“但是,他很能干,”他继续说,抬头看,匆匆挤出笑容,“也是个很出色老师,除件事例外,那例外就是。是他唯失败。没有科学天分,也没有数学天分,那是永远无法破解或理解语言。面对愚蠢,父亲反应是,bao跳如雷加残酷。小时候,觉得他那只冷手非常巨大,他打时候,那硬邦邦巨掌和甩过来手指,打得胆战心惊、全身疲青。很怕他,为自己成绩差而觉得丢脸,所以常逃学,就是英语说badoompany(坏分子)。出入法院多次,未满十三岁就在少年监狱服两年刑。十六岁时,离开父亲房子、父亲城市、父亲国家,没再回去。
“在偶然机会下,来到热那亚。你有没有去过?告诉你,那真是利古里亚海岸冠冕上珠宝。有天,在热那亚海滩,遇到个男人,那人让见识到这世上所有美丽非凡东西。他叫里纳尔多,那年他四十八岁,十六岁。他家族拥有古老贵族头衔,贵族世系可追溯至哥伦布时代。但住在临海峭壁上大房子里他,不求阶级身份虚荣。他是个学者,所见过唯真正文艺复兴时代通才。他教认识古代奥秘、艺术史、诗歌音乐性,还有音乐诗歌性。他还是个美男子,头发是银白色,像满月颜色,带着忧伤眼睛是灰色。跟父亲那双残忍手和令人心寒触感比起来,里纳尔多双手修长、温暖,充满感情,他触摸每样东西都充满柔情。开始解爱人是怎回事,怎用全副身心去爱人,在他怀里重生。”
狄迪耶开始咳嗽,想清痰却清不出来,咳嗽变成令他身体疼痛阵抽搐。“狄迪耶,你不该再抽这多烟,喝这多酒,而且偶尔也该稍微运动下。”“哩,拜托!”他身子颤抖,咳嗽渐缓。他捻熄烟,又从面前烟盒里拿出另根。“好言相劝是这世上最叫人扫兴事,如果你不用这事来折磨,会很感谢。坦白说,你让吓跳。你大概知道那件事吧!几年前,有人冒冒失失给个没必要好言相劝,让足足抑郁六个月。真好险,差点无法复原。”“对不起,”微笑,“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
“没关系。”他轻蔑地说,在侍者端来另杯威士忌时,先喝完桌上那杯。“你知道吗,”告诫他,“卡拉说,抑郁只发生在不懂得如何伤心人身上。”“哎,她错!”他严正地声明,“是抑郁专家,抑郁是最完美、最出色人类行为。世上有许多种动物能表达快乐,但只有人类具有表达深沉忧伤天赋。对而言,那是特殊才能,种每日例行沉思。伤心是独无二本事。”他板起脸阵子,气得不想继续说下去,但接着抬起头看,放声大笑。“有没有她消息?”他问。
“没有。”
“那你知道她人在哪里?"
“不知道。”
“她离开果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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