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会儿。
拍球声停,脚步声逐渐近。
“找着没?”
夏耳站在全是杂物仓房里回过头,光线很暗,她看到少年站在仓房门口,背光,她只能看到他清瘦身形。
“不知道放哪儿,抱歉。”她声音很小,在仓房里听着,显得有点空,“要是很急话,你去别人家借吧。”
视线重新落回她脸上。
“想借下打气筒。”
她不是个特别敢于承受别人注视人,会有些不自在。
尤其注视她这个人,变得很不样,比小时候多些成熟,又介于小男孩与男人之间,身上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东西。
她局促地转身,用毛巾擦把发梢水,说:“你等下。”
现在来看,陈阿姨说话是对。
陈岁变很多。小时候奶包子似脸长开,变得又帅又冷,乍看,教人有点不敢认。
起码她是不敢认。
但还好,那颗小痣没变。
总有些东西是不会变。
她慌忙抬眼,看到来人,后面话下子说不出来。
门口站着男生个子高高,她得仰脸看他。
他穿着宽大运动服,黑色,胸口有个三叶草标。
拉链顺着两侧白色描边直拉到最高处,将修长脖颈藏起来,抵住精致下颌。
再向上,五官张扬帅气,双眼眸漆黑,是内双,乍看上去眼皮单单,有点薄,不笑时显得他这个人都有点冷。
她犹犹豫豫地出来。
到仓房
孩子声音中,分辨出他声音。
直到男孩子们声音随风飘远,她也没个结果。
……-
周末。
夏耳在家里洗头。
陈岁啊声,说:“也没那急。”
夏耳站在那儿,也不知道怎办。
陈岁说:“你出来。”
夏耳站着没动。
陈岁:“找吧,都是灰,别蹭你身上。”
她回到房间,飞快地擦擦头发,找下仓房钥匙,去给他开锁。
他就站在院里等。
有下没下地拍球,样子也不急。
自从上冬天,她不骑车上学之后,仓库收拾次,她也不知道打气筒放在哪儿。
找半天,也没找到。
她低下头,摸摸耳朵上小痣,细声细语地问:“有什事吗?”
“篮球有点没气儿。”
她不接他话茬,他也没觉着尴尬。
手上篮球随手在地上拍两下,声音听起来果然闷闷,是气不足表现。
他用手接住球,托在胸前,手指又白又细,与那脏橘色球成鲜明对比。
但他此刻,却是笑着。
他单手揉着胸口,吸口气,垂眼对她笑:“还挺疼。”
她个子不那高,在女生里算中等,以她角度抬眼,刚好是他内双不那内角度。
也恰好地,看到他右眼皮褶皱处,那颗小小痣。
小时候,陈岁奶声奶气跟她说:“妈说,要是走丢,她用眼皮这颗痣找,定能认出来。”
刚洗干净头上泡沫,听见院子大门响。
她拧出头发水,拿起架上杏黄色毛巾,边用双手搓头发,边向门口走。
她用手臂推门,刚要发力,门却自己开。
她推个空,身体惯性向外,却撞进个怀里。
夏耳觉得不好意思,手忙脚乱地道歉:“对不起,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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