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夏耳在院子里晾衣服,隐隐听见院子外面砂石路上,传来轮胎碾过细碎石子声音。
镇上拥有私家车人家并不多,听见车声,很难不引起镇上居民注意。
黑色车子通体明亮,在阳光下都反着光。夏耳本以为是哪家来客人,没想到车子向右拐,竟然拐到她家门前胡同。
起先,她以为是隔壁邻居女儿女婿回来,她听妈妈说过,隔壁女儿嫁得不错。
没想到,这辆黑色轿车稳稳停在她家门口,车灯闪,就这样熄火。
有那种爱说三道四长舌妇,还会问徐凤琴:“那老陈家孩子直在你们家吃饭,他爹妈给你扔钱吗?”
徐凤琴很生气:“啥钱不钱,就等于们家养俩孩子,多养个也不费劲,说那干啥?”
陈岁数学成绩好,会给夏耳辅导些数学知识,夏耳也会纠正些陈岁,语文基础知识上错误。
有他讲解,那些看起来很复杂数学题,也变得清晰易懂起来。
日子天天这样过去,夏耳甚至自私地觉得,陈岁父母就这样走也好,就让陈岁永远留在这,反正她家里也不是养不起。
她挠挠鼻子,说:“那你要不要,到家吃饭。你不用有什负担,就是多双筷子事儿,真没有什。”
她如此费心地解释,就是生怕他会不自在,她细心和体贴令人舒服,更何况,她原本就是好意。
在这个时候,连他爸妈都不在意他死活,她却还在担心,他会不会因为她话而多想。
如果没有邻居这层关系,他们也只是陌生人而已。
多讽刺。
,“你没吃饱吗?”
陈岁点头。
“那再去煮碗,很快!”
夏耳赶忙到厨房去,又给陈岁煮碗面。
陈岁还是很快就吃光。
夏耳衣服也顾不上晾,跑回到屋子里,边跑边喊:“妈妈,外面好像有人来!”
“谁啊?”
徐凤琴从房间里出来,推开房门向外看,从车上下来人刚好打开大门,待看清来人后,徐凤琴整个愣住。
“
就连她爸妈也是这样对陈岁说。
所有人都习惯这样平淡生活,镇上其他人也对夏家养陈家儿子这件事见怪不怪,那些艳色风波也被天接天平凡生活盖过去,切都恢复往常模样。
这让夏耳恍然有种错觉,就好像她下半生,都会在这平淡日常中慢悠悠度过。
二零年,八月份最后个星期,夏爸爸给两个孩子各买个新书包,庆祝两个孩子即将升上高三。
夏耳很开心,早早把要用到书收整到新书包里,对着挂历数日子等待高三开学。
陈岁说:“好。”
他家,在或不在,都没什两样。
毕竟,真正令他感到温暖存在,并没有消失-
陈岁留在织女镇,这个暑假里,大多数时候,他都跟夏耳起看书,学习,为高考备战。
到吃饭时间,徐凤琴就会到房间里,把两个孩子喊出来,起吃饭。
夏耳看着他,忍不住问:“叔叔阿姨……他们说什时候回来吗?”
“没。”陈岁放下筷子,“回不回来,也不重要。”
那你怎办。
话到嘴边,夏耳没有问出来。
问,也是让人尴尬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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