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锁锁像是比较空闲,暂处无业状态。
坐在礼堂中填表格,南孙心中有分骄傲,终于完成悠悠七载中学生涯,她清清喉咙,装出成人应有端庄姿态。
“错。”
南孙抬起头。
“这项是填你成绩,不是地址。”坐在她身边年轻人笑嘻嘻地说。
春去秋来,在锁锁不停换季当儿,南孙读完预科课程。
办大学入学当日,南孙还记着祖母上夜说话,怀恨在心。
老太太自饭碗中抬起头来满怀牢骚地说:“还要读下去!将来做宰相仍然跟别人姓便宜人均。”
做父亲连忙打个哈哈,“叫女婿入赘好。”
祖母仍然不忿,“蒋家就此绝后。”
出得门来,锁锁把其中包交给南孙,南孙怔,马上摇头。
“怎,不喜欢?”
“学生哪用得着这种排场。”
“收下。”
“不是不爱华丽衣裳,只是人生在世,总还有别事可做吧。”
色反而加添神秘艳光,她多南孙说,女性到中年反而要选鲜色上身,否则憔悴脸容加灰秃秃衣服活像捡破烂。
她对这些十分有研究,交学费也不知有多少。
开头认为貂皮最矜贵,做黑嘉玛穿,后来又觉得土,扔在橱角,穿意大利皮革,最后宣布最佳品位是凯丝咪大衣,让南孙陪她去挑。
走进精品店,南孙不相信衣服上挂着标价可以在真实世界中找到顾客。
然而她亲眼看到老老嫩嫩女性穿插在店堂中,每人双臂拥霸着堆新衣,满脸笑容喜孜孜地往试衣间跑去,夏季试冬装,冬季试夏装。
南孙低头看,果然不错,她向没有填写表格天才,不是错这里就是错那里。
年轻人说:“替你拿张新。”
他站起来走向讲台,南孙见他穿着皱麻淡色西装,知道他环境不错。
这几年风气已转,家长第志愿是把孩子往外国送,大学学位反而多出来,学生层次较为广泛,什阶级都有。
那
南孙只得闲闲说:“中华民族有无数姓蒋男丁,有什分别呢。”
谁知祖母忽然摔筷子动气就回房间去下锁不在出来。
南孙叹口气,原以为家长会夸奖几句,谁知惹来肚子气。
急急同好友诉苦,锁锁却说:“无论做什,记得为自己而做,那就毫无怨言。”
南孙啼笑皆非,表示听不懂哲学家话,约好第二天见面。
锁锁瞪她眼,“这连也骂在内。”
南孙打量她,“你又自不同。”
“什不同。”
“你穿上实在好看。”
锁锁乐得搂住她腰。
南孙从来没见过如此荒谬现象,这些女人,包括锁锁在内,视穿新衣为人生至大目之,但愿她们来生投胎为芭比娃娃,不停地穿换时装。
当下锁锁爱不释手地选购大堆,南孙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等她。
为着件晚装,锁锁几乎与位中年女士吵将起来,两人都争着要,那妇女有薄而且大嘴唇,并不打算相让,沙哑喉咙发出咕哝声响向经理抱怨名店快成为小妖怪世界。
终于南孙把锁锁拉到旁说:“别忘记敬老。”
锁锁立即慷慨松手,并取出金色信用卡挂帐,南孙留意到编号只得两个字,显然不属于锁锁本人所有,当时并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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