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音乐大师亨德尔旅居都柏林期间就在这幢公寓下榻。两位先生恭恭敬敬地提出他们请求。他们说,几个月来这座爱尔兰首府为能欣赏到亨德尔如此精彩作品而感到无比高兴,他们在这块地方上还从未聆听过这样好作品,现在他们又听说,他将要在这里首演他新清唱剧《弥赛亚》,他把自己最新创作首先奉献给这座城市而不是伦敦,对此他们感到不胜荣幸,而且考虑到这部大型声乐协奏曲出类拔萃,可以预料会获得巨大收入,因此他们想来问问,这位以慷慨着称音乐大师是否愿意把这首演收入捐献给他们有幸代表慈善机构。
亨德尔友善地望着他们。他爱这座城市,因为这座城市给予他厚爱,曾使他到这里就感到如释重负,心情愉快。他笑眯眯地说,他愿意答应,只是他们应该说出来这笔收入将捐献给哪些慈善机构。“救济身陷各种囹圄人。”第位先生个满面和善、白发皤然男子说。“还有慈善医院里病人。”另位补充道。他们还说,不过当然啰,这种慷慨捐献仅仅限于第场演出收入,其余几场演出收入仍归音乐大师所有。
但亨德尔回避正面回答,他低声说道:“不,演出这部作品不要任何钱。自己永远不收分钱,也就不会欠别人什。这部作品应该永远属于病人和身陷囹圄人,因为自己曾是个病人,是依靠这部作品治愈;也曾身陷囹圄,这部作品解救。”[19]
[19]亨德尔每年指挥演出次《弥赛亚》,为孤儿院募捐,甚至在双目失明以后仍坚持此项善举,为能募得更多款项,他禁止在他生前出版《弥赛亚》。
两位男子抬起眼睛望着亨德尔,显得有点迷惑不解。他们不太明白这番话意思。但稍后他们就再三表示感谢,边鞠着躬退出房间,去把这喜讯告诉全都柏林城人。
1742年4月7日,最后次排演日期终于到。只允许两个主教堂合唱团团员少数亲属参加彩排,而且为节约起见,坐落在菲施安布尔大街上音乐堂大厅里,只有微弱照明。人们三三两两地坐在空荡荡长椅上,准备聆听伦敦来那位音乐大师新作。宽敞大厅显得阴暗、寒冷、空气潮湿。但,件奇怪事发生:当宛若急流奔腾多声部合唱刚开始,坐在长椅上七零八落人就不由自主地聚拢在起,渐渐地形成黑压压片悉心倾听和惊异赞叹人群。因为他们每个人都从未听到过如此雄浑有力音乐,他们仿佛觉得,如果单独个人听,简直无法承受这千钧之势;如此强力音乐将会把他冲走,拽跑。他们愈来愈紧地挤在起,好像要用颗心听,恰似群聚集在教堂里虔诚教徒,要从这气势磅礴混声合唱中获取信心,那交织着各种声音合唱不时变换着形式。在这粗犷、猛烈强大力量面前,每个人都感觉到自己单薄,然而他们却愿意被这种力量攫住,带走。阵阵欢乐感情向他们所有人袭来,好像传遍个人全身似。当第次雷鸣般地响起“哈利路亚”歌声时,有个人情不自禁地站起来,所有听众也都下子跟着他站起身来,他们觉得自己被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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