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边境城市,更是人心浮动,惶惶不可终日。部队已集中到所有临时营地。每座城市、每个村庄,都有武装志愿人员和国民自卫军,到处都在检修要塞,尤其是阿尔萨斯地区人都知道,法德之间最初交锋又要像往常样降临到他们这块土地上。在莱茵河对岸所谓敌人可不像在巴黎似只是个模模糊糊、慷慨激昂、修辞上概念,而是个看得见、感觉得到现实,因为从加固桥头堡旁、从主教堂塔楼上,都能目然地看到正在开来普鲁士军队。到夜里,敌人炮车滚动声、武器叮当声和军号声,随风飘过月色下水波悠然闪烁河流。大家都知道,只要声令下,从鲁士大炮缄默炮口就会发出雷鸣般隆隆声和闪电般火光。其实,法德之间千年之争已经又次开始——但这次,方是以争取新自由名义,另方是以维护旧秩序名义。
因此,1792年4月25日也就成不同寻常天。这天,驿站紧急信差们把已经宣战消息从巴黎传到斯特拉斯堡[6]。人群顿时从大街小巷和各家各户走出来,起拥向公共广场。全体驻军为出征在作最后检阅,个团队接着个团队在行进,身披三色绶带[7]迪特里希市长在中心广场上检阅部队,他挥动着缀有国徽帽子向士兵们致意。军号声和战鼓声使所有人都不再吭声。迪特里希用法语和德语向广场上和其他所有空地上人群大声宣读宣战书。在他讲完话之后,团里军乐队奏起第支临时性g,m战歌《前进吧!》,这本来是支富有刺激性、情而又诙谐舞曲,但是将要出征团队却以沉重有力噔噔脚步声给这支曲子赋予威武节奏。然后,人群四散,把被激起热情又带回到大街小巷和各家各户。在咖啡馆和俱乐部里,都有人在发表富有煽动性演说和散发各种号召书。他们都是以诸如此类号召开始:“公民们,武装起来!举起战旗!警钟敲响!”所有演讲、各种报纸、切布告、每个人嘴上,都在重复着这种铿锵有力、富有节奏呼声:“公民们,武装起来,让那些戴着王冠,bao君们发抖吧!前进!自由孩子们!”而每次,群众都为这些热烈言辞而欢呼。
[6]斯特拉斯堡(Strasbourg),法国阿尔萨斯地区城市,靠近德国边界战略重镇。
[7]法国国旗颜色是蓝、白、红;这三色代表法国。
街道和空场上也直有大批人群在为宣战而欢呼,但是,当满街人群欢呼时刻,也总有另外些人在悄悄嘀咕,因为恐惧和忧虑也随着宣战而来。不过,他们只是在斗室里窃窃私语,或者把话留在苍白嘴边,欲言而止。普天下母亲永远是样,她们在心里嘀咕:难道外国兵不会杀害孩子吗?普天下农民也都是样,他们关心自己财产、土地、茅舍、家畜和庄稼。他们也在心里嘀咕:难道自己庄稼不会遭到践踏吗?难道自己家不会遭到,bao徒抢劫吗?难道在自己劳动土地上不会血流成河吗?可是斯特拉斯堡市长弗里德里克·迪特里希男爵——他原本是个贵族——却像当时法国最进步贵族那样,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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