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烧毁,葡萄藤被践踏得乱七八糟,家具器什、珍贵收藏、金银钱财均被抢劫空,万贯家财在毫不怜悯愤怒之下统统化为乌有。苏特尔自己好不容易捡条命。
经过这次打击,约翰·奥古斯特·苏特尔再也不可能东山再起。他事业全完,他妻儿都已死去,他神志已混乱不清。在他已变得十分糊涂脑子里,只有个念头还在不时地闪烁:去寻求法律、去打官司。
个衣衫褴褛、精神萎靡老人在华盛顿法院大厦周围游来荡去走25年。法院里所有办公室人都认识这个穿着肮脏外套和双破鞋“将军”。他要求得到他几十亿美元。而且也真有些律师、冒险家和滑头们不断地怂恿他去重新打场官司,为是想捞走他最后点养老金。其实,苏特尔自己并不想要钱。他已十分憎恨金钱,是黄金使得他贫如洗,是黄金杀害他三个孩子,是黄金毁他生。他只是想要得到自己权利。他像个偏狂症患者似,怀着愤愤不平激怒,为捍卫自己权利而斗争。他到参议院去申诉,到国会去申诉,他信赖形形色色帮他忙人,而这些人却像寻开心似给他穿上可笑将军制服,牵着这个傀儡似不幸者,从这个官署走到那个官署,从这个国会议员走到那个国会议员,直奔波20年。这就是从1860到1880年可怜凄惨、行乞似20年。他日复日地围绕着国会大厦踯躅,所有官吏都嘲笑他,所有街头少年都拿他开心。而他,就是地球上那片最富饶土地所有者,这个富饶之国第二座大城市正屹立在他土地上,并且每日每时都在发展壮大。但是人们却让这个讨嫌家伙直等待着。1880年7月17日下午,他终于因心脏病猝发倒在国会大厦阶梯上,从而万事皆休——人们把这个死乞丐抬走。这是个死乞丐,但在他衣袋里却藏着份申辩书,它要求按照世间切法律保证给他和他继承人笔世界历史上最大财产。
可是时至今日,并没有人要求得到苏特尔这笔遗产,没有个后裔来提出过这样要求。圣弗兰西斯科依然屹立着,那大片土地还始终属于别人,在这里还从未谈论过什权利问题。只有个名叫布莱斯·桑德拉[15]作家给这个被人忘却约翰·奥古斯特·苏特尔点点权利——这是生命运给他唯权利:后世对他莫名惊诧回忆。
[15]布莱斯·桑德拉(BlaiseCendrars,1887—1961),法国作家。生于瑞士,又被认为是瑞士法语作家。早年从事诗歌创作,20世纪20年代中期转向散文和杂文,最著名散文作品是《黄金》(L’Or,1925),带有美国西部小说色彩,描述移民开发加利福尼亚业绩,其中有关于苏特尔生动记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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