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塞罗 • 七（4 / 4）

己这最后个小时中表现比他在自己生中所度过数以万计小时中表现更英勇、更有男子气概和更坚决。

[89]西塞罗遇难日期是公元前43年12月7日。

紧接着这幕悲剧后面是血腥群魔乱舞丑剧。西塞罗如此紧迫地被杀死，正是安东尼所指使。凶手们从这种紧迫性中揣测到，这颗人头必定有特殊价值——当然，他们不会预先想到这个头脑在世界和后世精神领域中价值，而只是预料它对这次血腥行动指使者必定具有特殊价值。为使自己没有争执地得到奖赏，他们决定把这颗人头作为完成使命确凿证据交给安东尼本人。于是，这个匪徒们头目从西塞罗尸体上砍下头颅和双手，把它们塞进个大口袋——从口袋里还滴着被害人鲜血——他们以最快速度匆忙赶回罗马，以便用这样消息使独裁者安东尼高兴：这位罗马共和国最优秀捍卫者已经用通常方法被干掉。

这个小匪徒——这群匪徒们头目估计得完全正确。而那个大匪徒——指使这次谋杀行动安东尼现在却要把他对这次行动成功所感到高兴转换成丰厚报酬。由于他已让人去抢掠并杀害意大利两千名最有钱人，现在安东尼终于阔绰到能够为这只装着被砍下来西塞罗人头和双手鲜血淋淋口袋支付给这个百人队队长百万光灿灿塞斯特斯。但是，他复仇欲火还直没有因此而冷却。刻骨仇恨终于使这个嗜血成性凶手想出要让这个死去人蒙受种特别羞辱，安东尼万万没有料到这样羞辱却使他自己遗臭万年。安东尼命令，把西塞罗头和双手钉挂在罗马广场演讲台上——西塞罗当年为捍卫罗马人自由，就是从这同个讲台上呼吁民众反对安东尼。

第二天，罗马民众看到这幅可耻场面。从这最后位捍卫自由人身上砍下来惨白头颅正挂在西塞罗曾作过不朽演说讲台上。根粗大生锈铁钉穿过他额头——这额头曾思考过无数想法；苍白双唇紧闭着——从这双唇中用拉丁语说出来铿锵有力言辞，比所有言辞都美；发青眼睑紧闭着，盖住眼睛——这双眼睛在六十多年时间里守望着共和国。无力双手张开着——这双手曾撰写过那个时代最华丽书信。

然而，他默默无声、被残杀头颅此时此刻却是种对“,bao力永远无理”所作控诉，它是如此意味深长，是此前这位伟大演说家从这同个讲台上为反对残忍、反对权力*威、反对无视法律所作控诉无法比拟。民众胆战心惊地拥挤在讲坛周围，他们心情压抑，深感羞愧，然后又退缩到边。没有个人敢说句反对话——这就是独裁统治呀！不过，他们心都在震颤，看到自己共和国已被钉在十字架上这幅悲惨象征画面，他们都战战兢兢地垂下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