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芬·茨威格在撰写人物传记——尤其是在撰写《人类群星闪耀时》中历史特写时,始终不忘借鉴格奥尔格·勃兰克斯描述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各种技巧。诚然,茨威格是位博采众长文学家,他不会只师法勃兰兑斯人。茨威格是诗人,深受唯美主义和象征派诗歌影响;他又是小说家,谙熟小说家基本技巧:善于把握戏剧性高潮——即与命运攸关关键时刻,因而在茨威格传记作品中既有诗情画意氛围渲染,又有扣人心弦戏剧性高潮和隽永心理刻画……茨威格历史特写更可谓另辟蹊径,独树帜,就其艺术特色而言,大致可概括为如下四方面。
第,遵循真实原则。
凡纪实文学,无论是历史人物长篇
《夜之间天才》
《越过大洋第次通话》
《封闭列车》
1940《西塞罗》
《威尔逊梦想与失败》
读者不难发现,《人类群星闪耀时》书中篇目次序并非按照写作时间。
斯蒂芬·茨威格曾在1925年1月读过丹麦时事评论家和文学史家格奥尔格·勃兰兑斯撰写传记《尤利乌斯·恺撒》。1925年1月26日,茨威格在致罗曼·罗兰信中写道:“这位不起勃兰兑斯老人[31]把握行文节奏恰到好处,他在这方面能力实属难得。他描写细节从不冗长拖沓,而只选择最确切细节。他在其传记《尤利乌斯·恺撒》中所描述西塞罗令人难以忘怀,书中西塞罗是第个这样文人:在弱者面前盛气凌人,在强者面前畏首畏尾,风度高雅而又伶牙俐齿,他本该诸事顺遂;然而,当他看到对方(卡提利纳[32]、恺撒)已经输,他高昂情绪也就随之消失。想必勃兰兑斯在1914年就是位撰写名人传记[33]高手。描述这类名人,勃兰兑斯书可谓出类拔萃,因为他不像历史学家那样仅仅从历史上去认识人物;为描写好历史人物,人们必须先去认识活着人。……仅仅当名历史学家是永远不够,他必须同时又是个解时势心理学家。这正是勃兰兑斯不起能力:他常把历史人物和现实生活相比。正是这点使他所写历史如此栩栩如生。”
[31]格奥尔格·勃兰兑斯(GeorgBrand,1842—1927),丹麦著名文学史家、政论家,以其六卷本《十九世纪文学主流》享誉世界。他同时也是位杰出传记作家,主要传记作品有:《索伦·克尔恺郭尔》(1877)、《莎士比亚传》(1895—1896)、《歌德传》(1915)、《伏尔泰传》(1916—1917)、《尤利乌斯·恺撒传》(1918)、《米开朗琪罗传》(1921)。勃兰兑斯撰写传记《尤利乌斯·恺撒》时,已76岁。
[32]卡提利纳(LuciusSerginsCatilina,公元前108—前62年,旧译名:喀提林,在中国史学界长期沿用),公元前67—前66年任古罗马阿非利加行省总督,在任时大肆贪赃枉法,后受到西塞罗控告,详见本书《西塞罗》篇。
[33]此处是指勃兰兑斯在1914年完成《彻德传》,该书于1915年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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