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敷艰难地走到挂着“河畔饭店”招牌旅馆玄关前。因为右脚也在痛,所以他现在连拖着左脚走都十分艰难。走到玄关处,他就整个人靠着屋檐下墙壁。他很想蹲下来,可是不能蹲,只能站着喘口气。
呼吸稍微缓和以后,他才转身进入玄关。这是个小旅馆,门厅并不大。吉敷很想坐在门厅内沙发上,但是想到自己满身是雪,就不好意思坐下来。
服务台工作人员疑惑地看着他。为不让人觉得自己形迹可疑,吉敷强打起精神,缓步走到柜台前,然后出示通子照片和自己证件。他这两天已经做过无数次这个动作,都变成习惯。此刻他
问,结果却去别地方。或许她确实曾经想来屈斜路湖,可是又觉得太麻烦,所以到别地方去。自己竟然听老板娘话,推测通子会来屈斜路湖,就相情愿地来屈斜路湖找通子。是自己太奇怪,平常工作时候是不会这样,可见身体和脑袋确实都不正常。
就在这想时候,吉敷脚踩空。本以为是雪地地方却崩塌,他从两米高地方摔落,右手肘和腰好像撞到什东西。
撞到东西引发疼痛,加重左侧腹和左脚原有疼痛,吉敷忍不住叫出声来。过度激烈疼痛让他眼前黑,刹那间失去知觉。他躺在雪地上,意识里只剩下不断呻吟。呻吟持续不断,没有停止过。但呻吟也不是他有意发出,他好像已经没有意识这种东西。在钏路遭到夜袭时所产生绝望感,此刻又在他心里苏醒。
就此结束吗?完吗?不必再到处去问,也不用去医院治疗吗?吉敷心想:或许自己会死在这里。他脸和头有半埋在雪里,他知道,如果此刻不能逃离这里,不赶快站起来话,体温会越来越低。可是,他就是无法动弹。
风声在右耳旁呼呼地响,雪渐渐积在露出地表脸上。风雪刮痛他脸上肌肤。
切都是空虚。看得到希望,是工作时最大动力,即使断手臂,也有勇气重新开始。但是去判断错误地方,又毫无意义地到处询问,让他看不到希望。通子不在这里,她去别地方,自己拿着照片与证件到处问人辛苦,变得文不值……
痛苦,真好痛苦!吉敷想:失败,只能到此为止。
可是,疼痛渐渐减缓。直在雪中发抖、抽搐身体,竟然带动右手;右手能动。吉敷用右手撑着雪地,挺起上半身,然后弯曲右膝,慢慢地蹲在雪地上。他做个深呼吸,调整下气息,想着:这是哪里?眼前是汽车防撞杆,周围有数辆并排停着车子。这里好像是停车场。看来自己是摔到停车场里。
吉敷扶着车子,忍着身体疼痛站起来,他现在满身是伤。避开疼痛地方,他用右手轻轻扫掉身上雪,然后穿越停车场内车子,朝前面建筑物走去。那里也是家旅馆。
要继续吗?吉敷想着。现在自己唯能做,恐怕就是继续下去。昨天晚上认定通子会来屈斜路湖,或许是个错误判断,但总是自己决定,就算是个错误决定,也只能继续下去。现在时间还早,他不想这早就进旅馆休息。没错,就算是个错误判断,也要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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