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进不去吧?”
现在回想起来,实在令人哑然失笑。不过当时,世之介听都没听过竹笋族这个名字,他站在旁聆听父母对话,心里直在想堂姐到底钻进哪里去,想到全身汗毛直竖,害怕得不得。
那个原竹笋族堂姐现在已经嫁作人妻,堂姐夫是任职于地方z.府单位公务员。世之介回想着堂姐往事,脚下步伐不曾停下。其实,竹下路是出名艺人商店街和可丽饼街,人潮汹涌,绵延不断,哪里有空隙让你停下不动?世之介好不容易挤出竹下路,开始寻找和小泽约定地点。从竹下路出来走明治路,到表参道转弯,看见巷子走进去,没多久就可以看见家店……
商量见面地点时,世之介要求小泽换个比较好找地方。不过,深染演艺圈习性小泽,连与朋友约会地点都很讲究,也很坚持。
最后,两人各退步,地点不变,但小泽会到路口来接他。世之介抬头望着被雨淋得湿漉漉行道树,往前走不到几步,就看到小泽,他今天穿身翡翠绿套装。
对世之介而言,说到竹下路,就会联想到竹笋族[9]。竹笋族,早就是明日黄花,不复存在,但他记得很清楚,小学时听过这个群体名字。有年,伯父家堂姐离家出走,回来以后告诉大人“自己加入竹笋族”。
他也记得父母亲在第时间,从伯母那儿得知堂姐平安归来欣喜表情,又在同时间听到这个来历不明竹笋族慌乱样子,像极热锅上蚂蚁。
“小明回来,可是,莫名其妙地进什竹笋。”
伯母用夹杂着愤怒和不安语气,还有抖个不停声音向母亲报平安。母亲挂上电话,马上告知父亲。
“钻进竹笋里?哪里竹笋?”
而同地“啊”声。
“喂,快出去看下,顺便跟他说,他给们造成很大困扰。”
京子突然伸手去推世之介肩膀。
“?”
“你是男人吧?喂,快去啦!”
“你迟到。”
“对不起,对不起。”
小泽带着世之介来到家充满时尚感咖啡厅“竹”。这是家标榜设有露天咖啡
因为母亲自己就没听明白,即使再怎危言耸听,父亲也感受不到事态严重性。不过,因为接到报信电话人是自己,母亲觉得有义务转达情况,因此也很努力地说明。
“东京,东京啊。”
“确定是竹笋吗?不是竹子?”
“难道是竹子……?竹子就能钻进去吗?”
“你说小明吗?”
京子站起来,使劲地拉世之介手臂。用拉不成,京子改用推,世之介也顽强抵抗,不过,下子就被推出门外。
走廊上半个人影也没有,看样子二〇三室邻居应该已经走。
“都是你啦,畏畏缩缩,人都跑。”
京子从门缝探出头来,世之介连说好几声“对不起”。
世之介冒着倾盆大雨走出原宿站,凝视着眼前街道,感触颇深。这条街道叫作竹下路,即使是不上班周末,仍旧被熙来攘往人群挤得水泄不通。五颜六色伞在狭窄通道里相互碰撞着,即使是站着不动世之介伞也难以幸免。他只是轻轻握着雨伞把手而已,经这撞,手中伞骨碌骨碌地转好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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