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过,只待两个星期就会回来。”
世之介眼神含恨地看录像带,现在他非常后悔当初没能好好练习,更是憾恨自己不能在嘉年华会上露脸。
“叫你不要来,你还是来。你来不打紧,还随便动录放机。只要听到这个音乐,做梦都梦到你在跳舞。”
“在你梦里跳成吗?”
“什?”
时序进入八月,连日溽暑逼人。初次在东京体验盛夏凌人世之介,简直就像无处可躲流浪狗样,每天对着日热似日天气吐舌喘息。世之介家乡现在当然也是夏天,不过,白天把人和地面起晒得发烫太阳,偶尔也会被云朵遮蔽,到晚上,还有习习凉风扫去炎夏酷热,这些都是东京没有。在家乡或许有较难入睡夜晚,但从来不会彻夜无眠。
七月最后天,桑巴舞社翘盼已久浅草嘉年华会终于登场。世之介当然也是表演者之,不过,他学长石田为让自己能够在最佳状态下参与演出,不容分说地硬叫世之介代班。接连好几天没日没夜工作世之介,穿着色彩缤纷服装,在中午前赶到集合地点准备上场。就在“忘社”等待出发空当,世之介竟然因为睡眠不足和中暑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世之介恢复意识以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主办单位临时搭起急救帐篷里。世之介依稀记得自己在意识尚未完全清醒时候,心里还挂记着游行事,还向其他队员梦呓道:“没关系,你们出发吧。”
世之介以为大家会因为放心不下,最后决定取消游行,起围在床边守护他。很显然,这只是他厢情愿幻想,“忘社”舞者就不用说,就连硬要学弟代班石田,也只是目送担架把世之介抬出去而已,大伙儿仍旧高高兴兴,又无情无义地跟随游行队伍到大街上去狂舞。
嘉年华会圆满落幕。傍晚时分,全体与会队员齐在浅草居酒屋举行庆功宴,世之介这才知道自己被如此无情地对待。全体队员仍然情绪高亢,大家手举啤酒互相干杯,只有世之介个人躲在角落,为自己遭遇长吁短叹,感慨自己竟碰上群没心没肺人。
“没有在出发前昏倒?”
面对还不死心世之介,加藤只能感到错愕。他转身走进浴室
世之介虽然在嘉年华会昏死过去,不过,接下来几天也发生令他喜出望外事。原本他直以为自己没办法在回九州岛老家之前拿到驾照,没想到笔试及格,路考也通过。
“喂,你又在看嘉年华会录像带?”
加藤刚从公共澡堂回来,世之介如往常,厚着脸皮赖在有空调加藤家里。其实,世之介靠打工也存点钱,最近正在考虑要不要搬到离学校近点地方。他心里盘算着与其在现在住处装台空调,不如再咬牙忍耐个月,找间有空调房子。所以,接下来个月,只要设法不被加藤赶出去就可以。
世之介躺在地板上爽朗地说:“欢迎回来。”加藤笑着说:“你不是说跳桑巴舞很丢脸吗?结果还不是去。”
加藤看到屏幕上“忘社”随着轻快节奏,在浅草大马路上扭腰摆臀舞姿,打从心底感到无趣。他随口问世之介:“对,你后天要回老家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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