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让你请。”
千春拿着账单匆匆忙忙离开酒吧。世之介独自人静坐冥想,脑海中浮现出个方程式:下次让你请=完美餐厅+酒吧=马上去买《Popeye》[16]。
眨眼到周末。若说世之介这个星期都是为星期六约会而度日,点也不为过。
星期六早上八点多,世之介打完工回到家里。他觉得为晚上约会,应该立刻钻进被窝睡饱点,不过回头想,还是再确认次行程,才能睡得安心。他快速把《Popeye》和《BRUTUS》[17]翻到贴有浮签那页。
他订家看得见东京塔意大利餐厅,虽然靠窗座位全部被订光,不过,订位人信誓旦旦地告诉他,定会替他安排只要伸个头就可以看到亮灯东京塔塔尖座位。另外,写着葡萄酒名称纸条已确定放进皮夹里,因为酒名很长,他打算在去六本木电车上背熟。
方待到高中毕业……”
“你定是风靡全校万人迷,对不对?”
世之介忍不住插嘴。他看着眼前边搔弄着飘逸长发,边落寞地抽着烟千春,想象几年前她扎着两条辫子,骑自行车上学样子,想着想着,问题就脱口而出。
“是不是万人迷,不知道……可是,不管走到哪里,都很受欢迎。初中也好,高中也好,只要入学,高年级男生就会跑来看。”
这些话如果出自别女生口中,定是教人听不下去自吹嘘,不过说也奇怪,从千春口中道出时,却教人感觉到她是真为此困扰。
他们定于晚上七点在六本木Almond甜点店前见面。世之介打电话告诉千春见面地点时,千春扑哧笑出声来,但也实在想不出来还有哪里是比较显著地标,也只能这样。
世之介计划用完餐后,往六本木里面巷子走,去家洞窟造型酒吧。当然,世之介还没想到喝完酒之后节目。总之,之后就顺其自然吧,万操之过急,可是会让好不容易才从天上掉下来幸运之神溜走。但就算是顺其自然,只知道Almond甜点店、Wave唱片行也太不像话,因此,他也买份东京都宾馆地图,而且已经调查过,待会儿要去酒吧附近就有两三家情人旅馆。
幸福满溢星期。世之介觉得自己对千春爱情,终于来到开花结果时刻。
世之介提早个小时抵达约定地点,为打发时间,他走进Wave试听英国摇滚歌手斯汀新歌,当然,这其中也含有镇定
“……不过,总觉得不对劲。该怎说呢?可以在小镇里头找个喜欢人,然后结婚生子,过幸福日子……但这不是要生活。从小好强、好胜,并不是想要什,而是想丢掉些东西。”
讲到这里,千春又静默,而世之介也没有勇气打破这个沉默。千春在烟灰缸里摁熄烟头,抬起纤细手腕看眼手表。
“先走步,星期六再见。”
已经约好,当然还会再见面。然而此刻,世之介把所有气力都拿来品尝幸福滋味,以至于连站起来力气都没有。千春伸手去取账单,世之介连忙制止说:“付就好。”千春拒绝道:“有什关系?是约你啊。”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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