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上电视,就是上电视嘛。有个节目叫作《红鲸团》[19],们社团要替制作单位找人来试镜。这个节目很受欢迎,报名想参加试镜人大堆,可是,他们突然要做个特别节目,男主角定得是来自日本各地方男生,他们要和东京女生配对。虽然试镜在后天,但人员还是召集不够,制作单位于是联络各大学大众传播研究社,看有没有人可以来试镜,可惜们社里找到人几乎都是东京土生土长男生,所以就想到你啦。”
小泽只顾着自己说话,
他被电话吵醒时候,正梦见自己开着敞篷车奔驰在滨海大道上。
世之介像青虫样从被炉里爬出来接电话。太阳已经下山,不过,被炉电热器发出红光,却染红小小房间。
“喂。”
世之介声音听上去就是还没有睡醒样子。“喂?世之介吗?是啊!”电话另头传来高中同学小泽声音。
他大概打公用电话,因为同时传来尖锐电车发车警示音。
世之介父母从老家寄箱包裹给他,里面除杯面等食品,还有件蓝色条纹宽袖棉袍。高中三年都是这件棉袍陪着世之介过冬,所以,棉袍上面有世之介偷偷背着父母抽烟,烟灰掉到衣服上烧焦痕迹,也有边念书边吃泡面,汤汁滴在衣服上油渍痕迹。这并非世之介父母主动寄来,而是他开口要求。
“棉袍又不是很贵东西,你在那边买就好,为什要特地从家里寄那件旧棉袍去呢?”世之介母亲说。
确,母亲说没错。车站前面西友百货卖全新棉袍又漂亮又便宜。不过,棉袍是种不可思议东西,家里有现成就会拿来穿,没有也就罢,不会特意去新买件。
世之介从箱子里拿出棉袍,解相思之情似飞快穿上。手刚穿过衣袖,突然无来由地很想吃橘子。说不定箱子里面有,世之介边想边在箱子里翻找,在箱底找到个白色塑料袋,打开看,真是橘子。
不愧是妈。
“小泽?”
“好久没联络,你在干吗?”
“在被炉里睡觉。”
“喂,你想不想上电视?”
“什?”
上个星期,世之介用打工赚钱买个便宜被炉。他租房子是三层楼建筑物,跟老家那种老旧独门独户当然不样,不但建材采用钢筋水泥,而且还有坚固纱窗、纱门。他原本以为只要电暖器就足以应付东京冬天,不料他想要倚赖水泥房子却出奇寒冷。
世之介穿上棉袍,坐在全新被炉前,翻开西洋史教科书。明天就是提交报告最后期限。
“从城邦角度综述希腊没落”。
不知是题目关系,还是穿棉袍使然,世之介摊开书本,眼皮就沉重起来。他再提醒自己明天非交作业不可,所以绝对不能睡,然而,他脚伸进暖乎乎被炉里,伸手就能拿到橘子吃,等到再度有意识时,赫然发现自己早已躺平段时间。
原来世之介嘴里还含着橘子,就进入昏睡状态。棉袍加上暖和被炉,让他昏昏欲睡,朦胧之中,他梦见自己变成最近很红部动漫——《心形鸡尾酒》男主角,站在充满现代感海滨饭店,不过身上穿是棉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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