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提议来得太唐突,祥子不是不懂世之介心意,原本涨红脸更红,而且几乎红得发紫。
“怎、怎?太……太突然,还没有心理准备。”
向顺着祥子意思,从来对她言听计从世之介,说也奇怪,今天就是坚持到底,寸步不让。
“想跟你在起,们可以去这附近或是哪边旅馆……”
“旅、旅馆?!”
世之介初到东京时,曾有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与死神擦肩而过。因为觉得说出来很丢脸,也就不曾向任何人提起。那是他生平头遭置身于新宿站站台,他沿着站台白线走,耳畔蓦地响起列车即将进站广播,前方随即出现疾驶而来电车。电车咻地通过他身边,和他距离仅几十公分,电车卷起强大风压,将他完全笼罩其中。
“如果不是站在这里,而是站在那边,就被撞死。”这是再简单不过道理,但世之介却想得入神。他第次体认到“生”与“死”原来只有线之隔。
世之介津津有味地数着心跳,而且百数不厌,不知道数多久,诊室门打开,祥子走出来。虽然还拄着拐杖,但拆掉跟她好几个星期石膏,整个人看起来轻盈不少。
“石膏总算拆掉。”世之介说道。
“感觉光溜溜,好奇怪哦。”祥子涨红脸,仿佛是赤裸胴体被窥见般。
题,但还是问出口。
“不是这个原因……该怎说呢?看到海,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海那边,到底有多少困苦无助人……”
祥子想法,说单纯确很单纯,但对世之介而言,多少有点感同身受。
“不过,们也无能为力。”
“你说没错,可是……”
祥子失声大叫,恰巧经过走廊护士们无不投以注目礼。
“不、不要那大声嘛。”世之介连忙提醒她降低音量。
“世之介先生,您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啊?”
祥子反应实在太过激烈,世之介先扶她到椅子上坐下。
“你不要那激动嘛!…
“祥子,今天晚上想跟你在起。”
听起来像心血来潮随口问,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
“好啊,到家来吧。”
祥子熟练地用拐杖支撑着身体,爽快地应允。
“是说只有们两个人。”世之介补充说明。
祥子越说表情越忧郁。这时候,护士出来叫祥子名字。
祥子进入诊室后,世之介百般无聊地在候诊室东张西望。由于看诊时间已近尾声,所以,刚刚还坐在椅子上大排长龙患者身影少许多。
世之介没生过什病,能想到病痛顶多就是上次参加桑巴嘉年华会时,因睡眠不足引起贫血晕倒。说实在,他连伤风感冒都没得过,身体好到让他不觉得身体健康硬朗有什可喜可贺或值得感激地方。
世之介在走道墙壁上看到张生理解剖室海报,那是张人体解剖图,画心脏、胃部、肝脏等各种脏器,并以不同颜色加以区分。世之介果真无聊透顶,开始用手抵在胸口,像医生触诊样边摸边对照着看:“这里是心脏,这边是胃,肝脏在这附近……”
他闭上眼睛感受心脏存在,心脏鼓动清清楚楚地传抵掌心。他忽然想到:“这里如果停止,人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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