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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逍遥 > 尤利西斯 > 第十四章 1

第十四章 1(3 / 15)

彼相识。盖该学生骑士因故服务于仁慈圣母医院之际,旅人利奥波德曾被可怕丑陋之龙用标枪刺穿胸膛,负重伤,[13]前往就医。骑士曾于伤口上涂以大量挥发性油及圣油,予以妥善处置。此时对利奥波德云:“欲入城堡与众人喝酒作乐欤?”旅人利奥波德为人谨慎机智,答以另有去处。妇人深知利奥波德乃是出于慎重而说谎,但因对彼抱有同感,遂嗔怪学生骑士不该如此建议。然而学生骑士既不容旅人说“否”字,不允许旅人违背己意,对妇人之谴责更充耳不闻;乃曰:“那是座何等神奇之城堡。”旅人利奥波德周游列国,长途跋涉,时而纵欲,四肢酸痛,遂入堡歇息片刻。

城堡中央设芬兰桦木桌座,系由该国四名侏儒所支撑。彼等被妖术蛊惑,动弹不得。桌上摆有大小刀剑若干,寒气逼人;此刀剑均于冶炼魔王之巨大洞穴中,以白色火焰铸成,再套以群栖于当地水牛与牡鹿之角。此外还有凭着玛罕德[14]之魔法以海沙与空气制成,并由魔术师以丹田之气吹制许多容器。桌上珍膳佳馔样样俱全,无人能做出如此丰盛美味之菜肴。尚有银缸只,其盖须用特殊技巧方能开启。内横卧无头怪鱼。[15]此情此景,心存疑窦者非亲眼所见绝难相信。诸鱼浸于运自葡萄牙油液中;此液脂肪甚丰,酷似榨自橄榄之油。堡内,凭借魔术从迦勒底[16]所产丰腴小麦胚胎中制成之混合物,又以烈性醑剂使之奇妙膨胀为状如大山之物。[17]彼等并还将长竿插于地中,令蛇缠于竿上,并在蛇鳞中酿出蜂蜜酒般之饮料。

学生骑士嘱为贵胄利奥波德斟酒,劝彼畅饮,似座中众人。贵胄利奥波德为讨好,乃掀起面甲[18],略加品尝以示亲睦。然而彼素无饮蜂蜜酒之习惯,遂将酒杯置于旁,少顷潜将大半杯倾入邻人杯中,邻人则浑然不觉。彼在堡内与众人同座片刻,以便歇息。感谢全能之主。

此刻,善良之护士伫立门口,恳请众人出于对等祭坛主耶稣之敬畏,中止欢宴,因楼上位有身孕之贵妇即将分娩。利奥波德爵士闻楼上尖叫声,正疑此声发自何人:子欤?母欤?“怪哉,”爵士曰,“迄未生而今方生乎?何其太久!”惟见桌子对面坐年长乡绅,名利内翰,二人同为享有崇高荣誉之骑士。利奥波德稍长几岁,遂文雅恳切地启口云:“承蒙天主恩宠,伊即将安产,喜得婴孩,伊已等候甚久矣。”酩酊大醉之乡绅乃曰:“此子便是时刻所盼企者。”[19]不待人请或劝,彼即举起眼前之杯,曰:“曷不痛饮!”乃畅饮通,祝母子健康。盖彼素以擅长寻欢作乐著称。利奥波德爵士为曾莅临学生食堂之最佳宾客,彼乃将手伸到母鸡[20]下腹之最温顺和蔼丈夫,亦为世上最忠实地向贵族小姐奉献爱情之骑士,遂殷勤地干杯。彼思忖妇女之苦难,不胜惊奇。

话题转至众人肆饮大醉上。桌子两侧就坐者为:仁慈圣母玛利亚医院二年级学生迪克森,其伙伴医科学生林奇和马登[21],乡绅利内翰、阿尔巴·隆加出身之克罗瑟斯[22],以及青年斯蒂芬。斯蒂芬面庞酷似修士,坐于上座,另有不久前因表现出豪饮之勇而获得“潘趣[23]·科斯特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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