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摩越来越大,直到占据整个屏幕。它表面是单调浅灰色,不仅像月亮样缺少色彩,而且毫无特征,只在个地方有个印记。那印记是在圆柱体半腰处,有公里宽,不知道是污迹还是涂层,看起来像是很久以前被什东西撞上或是溅上。
罗摩外壁飞快旋
太空咨询委员会这次不同寻常会议开得简短又激烈。即使是在二十二世纪,人们还是无力避免老朽又守旧科学家占据关键行政职位。老实说,这个问题到底能不能得到解决都值得怀疑。
让事情更糟糕是,太咨委现任主席是卓越天体物理学家、(荣誉)教授奥拉夫·戴维森。戴维森教授不但对比星系小东西压根儿不感兴趣,而且从来都不掩饰这偏见。尽管连他自己都得承认,如今他研究有九成都要依靠太空设备,可他点儿都不为此感到高兴。在他卓绝职业生涯中,人们起码有三次为他专门发射卫星,结果只证明他某个热门理论完全是错。
委员会眼前问题相当直接。毫无疑问,罗摩不同寻常——可是它重不重要?再过几个月,它就去不复返,所以行动时间不多。眼前机会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
火星上很快就要向海王星外发射枚太空探测器。若是能投下笔巨款,对这枚探测器进行改装,就可以使之沿着条高速轨道,迎上罗摩。不过让它与罗摩会合是指望不上,这将是有记载以来最快次擦肩而过,因为这两个物体相遇时,相对速度将达到每小时二十万公里。仔细观察罗摩时间只有几分钟——真正近距离观察时间不到秒钟。不过只要设备合适,这段时间足以解决很多疑问。
虽然戴维森教授直对发射海王星探测器事抱有成见,但这个项目却早就得到批准,而在他看来,在个烂项目上继续糟蹋钱毫无意义。他发言十分雄辩,他说追逐小行星行为十分愚蠢,何况月球上正急需台新高分辨率干涉仪,好劳永逸地验证重新兴起大爆炸创世理论。
他这样说是个严重战术错误,因为委员会里有三位成员是改进版稳恒态理论狂热支持者。他们虽然私心里也和戴维森教授样,认为追踪小行星是在浪费钱,不过嘛……
戴维森教授提案以票之差,被否决。
三个月后,被重新命名为“悉多[7]”太空探测器从距离火星较近卫星火卫上发射升空。飞行时间为七个星期,然后探测器将在相遇前仅仅五分钟时转入满功率状态,同时放出组摄像机分离舱,这些摄像机将飞过罗摩身旁,从而在各个角度对其进行拍照。
第组照片从万公里外传回来,让全人类活动都为之顿。十亿块电视机屏幕上都出现个小小、毫无特征圆柱体,随着时间秒秒过去,圆柱体变得越来越大。等到它变成原来两倍大小,任谁也没办法继续假装罗摩是个天然物体。
罗摩主体是个圆柱体,形状完美得像是在车床上打磨出来——而这车床两个顶尖相距足有五十公里。罗摩两个底面直径达二十公里,都十分平整,只有面中心有些细小结构。距离远时还看不出大小,它样子就像家用热水锅炉,看起来几乎有些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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