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深入黑暗（3 / 6）

坠落速率实在是太慢，于是每飞过几级梯磴，他就用手推把加快速度，旦觉得自己飞得太快，就用双脚减慢速度。

降到第七百级台阶，他又停下来，用头灯照亮下方；正如他之前所料，梯子起始端就在他脚下五十米地方。

几分钟后，他们下梯子。在太空中待几个月，终于站上块坚实表面，脚下感受着地面传来压力，这真是份奇妙体验。他们重量仍然不到十公斤，不过这已经足以给他们种踏实之感。闭上眼睛时，梅瑟都可以相信自己双脚又踏上真实星球。

这块壁架，抑或说是平台，有十米宽，两边翘起，向上延伸，直延伸到黑暗之中消失不见，扶梯从这里继续向下延伸。梅瑟知道，平台呈完整环形，如果沿着平台走上五公里，他就会绕罗摩走完周，刚好回到出发位置。

然而，这里重力十分微弱，人在这里根本无法真正行走，只能大步地往前跳，而这样做存在危险。

去。

第五百级似乎是个歇脚好地方。他能感受到两条胳膊对这种别扭运动反应，尽管所有工作都是罗摩做，他只需要引导自己前进方向。

“切正常，头儿，”他汇报道，“们刚刚走半。乔，威尔——情况怎样？”

“挺好——你干吗要停下来？”乔·卡尔弗特回答道。

“也样，”迈伦中士说道，“不过科里奥利力[23]越来越强。要小心啦。”

扶梯直通到下方灯光照不到黑暗深处，很容易让人觉得下去并非难事。不过他们还是得抓牢梯子两旁高高扶手，这点十分重要。万有谁冒冒失失，步子迈得太大，那他就有可能被远远地甩脱出去，直掉到下方百多米处罗摩内壁上。虽然单纯撞下不至于把人撞伤，但由此引出后果却不好说——因为扶梯会随着罗摩自转向左偏移，人掉下来可能会够不到梯子，若真是这样，他就会沿着无遮无拦、光滑平整弧形内壁直溜向脚下距离自己七公里平原。

梅瑟心想，这样趟雪橇坐下来可真够受，即便是在这种重力条件下，末段速度也会达到每小时几百公里。也许他能想办法获得足够摩擦力，从而降低速度，免得头栽下去

梅瑟早就注意到。每当他松手放开梯磴，他都能明显感觉到自己会向右偏移。虽然他十分清楚，这不过是罗摩自转引起效果，可感觉上仍然像是有种神秘力量正轻轻地把他推离梯子。

既然“下”已经显现出心理上意义，那，也许该让双脚走在前面。这会让他短时间内丧失方向感，但他准备冒这个险。

“小心——要掉个个儿。”

他抓牢梯磴，两条胳膊拧，身子掉转百八十度，眼睛被同伴头灯晃得时间无法视物。在他们上方——现在真是在上方——他能看见远处有团暗淡得多光柱从陡崖边上漫延出来，映衬出诺顿船长和支援小队众人剪影，他们正密切地注视着他。他们看起来十分渺小，远不可及，梅瑟向众人挥挥手，叫大家放心。

他松开手，让罗摩仍旧微弱人造重力接手工作。从梯子个梯级落到第二级用时两秒多钟，在地球上，人在相同时间内已经坠落三十多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