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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逍遥 > 到灯塔去 > 第二章

第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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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都熄灭,月亮落下去阵细雨沙沙地打在屋顶上,黑暗无边夜幕开始降临。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在这黑暗洪流中幸存:无穷黑暗从钥匙孔和缝隙中溜进来,蹑手蹑脚地绕过百叶窗,钻进卧室,吞没水壶和脸盆,吞噬红色、黄色大利花,淹没五斗橱轮廓分明边缘与结实形体。不仅各种家具都形态模糊、混淆不清,几乎没有个人躯体或心灵置身于黑暗之外,可以让你来区分:“这就是他”或“那就是她”。有时,只手举起来,好像要抓住或挡开什东西;或者有人在梦中呻吟;或者有人在高声大笑,好像在与虚无共同欣赏个笑话。

客厅里、餐厅里或楼梯上,没有丝动静。只有从那阵海风躯体上分离出来些空气,它们穿过生锈铰链和吸饱海水潮气而膨胀木板(那幢屋子毕竟破旧不堪),偷偷地绕过墙角,闯进屋里。你几乎可以想象:它们进入客厅,到处徘徊、询问,和悬挂在那儿噼啪扇动糊墙纸嬉戏,问问它还要在那儿悬挂多久?什时候它将会剥落下来?然后,它们平静地拂过墙壁,在经过之时若有所思,好像在询问糊墙纸上那些红色、黄色玫瑰,它们是否会褪色,并且温文尔雅地询问(它们有是时间)废纸篓里撕碎信件、房间里花卉和书籍(这切现在都敞开地呈现在它们面前):它们是盟友吗?它们是敌人吗?它们还能保存多久?

些不规则光线,从没有被云朵遮住星星、飘泊船只或那座灯塔发射出来,苍白地投射到楼梯或地席上,指引着那几股小小空气爬上楼梯,在卧室门口探头探脑。但是在这儿,它们肯定必须止步。其他切都会烟消云散,躺在这儿东西却持久不变。你可以告诉那些悄悄溜过光线和到处摸索空气(它们自己正在呼吸,并且向床上俯视):这儿东西你们可碰不得,也毁不。它们似乎有着轻如羽毛手指,并且像羽毛般轻柔持久,它们疲乏地、像幽灵般地俯视床上那闭着眼睛、松弛手指,然后它们倦怠地折起它们长袍消失。它们就这样探头探脑地、挨挨擦擦地来到楼梯窗口,来到仆人卧室,来到顶楼小屋;它们又下楼去,使餐厅桌上苹果变得颜色苍白,抚摸着玫瑰花瓣,试试画架上图画,扫过那张地席,把点儿沙土吹落到地上。最后,它们终于停息,大家道止步、聚集、叹气;它们大家起发出阵无名悲叹,使厨房里扇门发出回响:它霍然洞开,但什也没放进来,又砰地声关上

〔这时,正在阅读维吉尔卡迈克尔先生吹熄蜡烛。已是午夜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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