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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逍遥 > 到灯塔去 > 第四章

第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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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空,门锁上,地毯也卷起来,那些和伙伴们失散空气,它们是支大军先锋,闯进屋子,拂过光秃秃板壁,咬啮着,扇动着,在卧室和客厅里没有遇到任何东西来完整地抵抗它们,只有噼啪作响挂帘,叽叽嘎嘎木器,油漆剥落桌腿,发霉长毛、失去光泽、裂缝破碎砂锅和瓷器。人们抛弃和遗留东西——双靴子,顶猎帽,衣橱里几件褪色衣裙——只有这些东西,才保留遗迹,并且在片空虚之中,表明它们度曾经多充实而有生气:纤纤玉手曾经匆匆忙忙地搭上衣钩、扣上纽襻;梳妆镜里曾经映照出玉貌花容,反射出个空幻世界,在这个世界中,个身躯旋转过来,只手挥动下,门开,孩子们窝蜂涌进来,又走出去。如今日复日,光线转换,像映在水中花朵,它轮廓分明形象,投射到对面墙壁上。只有那些树影在风中摇曳,在对面墙上弯腰致敬,偶尔遮暗阳光在其中反射水池;或者有鸟儿飞过,于是个柔和阴影缓慢地扑动着翅膀,在卧室地板上掠过。

就这样,优美和寂静统治着切,它们俩共同构成优美本身形态——个生命从中分离出来形态——像个黄昏水池般寂寞、遥远;从列迅速开过火车窗户中望出去,那个在黄昏中显得苍白水池骤然消失,虽然被人瞥眼,却几乎没有稍减它孤单寂寞。优美和寂静在卧室里携手,甚至风儿也在用布套起来水壶和用被单罩起来椅子之间窥探,那粘湿冰凉海风柔软鼻子,到处挨擦、闻嗅,反复地询问着——“你们会褪色吗?你们会消失吗?”——但几乎没有扰乱那安静、冷漠、纯洁完整气氛,似乎它所提出问题几乎不需要回答:们依然留存。

似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破坏它形象,玷污它清白,或者扰乱那支配笼罩寂静,个星期又个星期,它在那空虚房间里,把鸟儿飘落悲啼、轮船高亢汽笛、田野里单调低沉响声、犬吠叫和人呼喊,都编织到它自己体内,并且把它们悄悄地折拢,包裹在屋子四周。只有次,在午夜时分,块木板大吼声,断裂下来,落到楼梯平台上,好像在几个世纪寂静之后,块岩石从山上崩裂开来,飞到山谷里,摔得粉碎;于是,围绕着这屋子寂静纱巾才松开角,在风中来回飘荡。然后又恢复平静;树影婆娑;日光向投射在墙壁上自己身影鞠躬致敬;管家婆麦克奈布太太终于用插在水盆中双手撕开寂静面纱,用嘎扎嘎扎踩在屋板上靴子碾碎它。她奉命而来,打开所有窗户,掸去卧室里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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