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求,来把那个非常迫切要求再耽搁会儿。他对她摇摇头,继续踯躅(“孤独”,她听见他叹息;“死亡”,她又听到他悲鸣),在这个奇特早晨,这些言词像其他切东西样,成种象征,涂满那灰绿色墙壁。她觉得,只要她能够把这些象征凑到块儿,用些句子把它们写出来,那末她就有可能把握住人生真谛。年迈卡迈克尔先生穿着拖鞋,轻轻地啪哒啪哒走进来,倒杯咖啡,拿着杯子走出去坐在阳光下。那异乎寻常空虚叫人害怕,但是它也令人兴奋。到灯塔去。但把什送到灯塔去呢?死亡。孤独。对面墙上灰绿色幽光。那些空着座位。这就是构成人生些成分,然而,怎样才能把它们凑合成整体呢?她问道。似乎任何微弱干扰,都会把她正在餐桌上建造脆弱形体打个粉碎,因此,她转过身来背对着窗户,免得和拉姆齐先生目光相遇。她必须躲到什地方去,清静独处。她突然想起,十年前,当她坐在这儿时候,桌布上有个小小树枝或叶瓣图案,她曾对它凝视片刻,受到启发。她曾经考虑过幅图画前景布局问题。她曾说过,要把那棵树向中间移动下。她直没有完成那幅作品。她现在要把它画出来。这些年来,这幅画直在叩击着她心扉。她想:她把绘画颜料放在什地方啦?对,她颜料。昨天晚上,她把它撂在门厅里。她要马上动笔。在拉姆齐先生踱到平台末端转过身来之前,她赶快站起来。
她给自己端把椅子。她用精确、老处女式动作,在草坪边缘支起画架,离开卡迈克尔先生不太近,但在受到他保护范围之内。对,十年前,她定恰恰就站在这儿。前面就是那墙壁、藩篱、树木。问题在于这些物体彼此之间某种关系。这些年来,她心里直惦记着它。似乎问题答案就在眼前:现在她知道她想要干什。
然而,在拉姆齐先生不断干扰之下,她什也干不。每次,当他走近她身旁——他还在平台上徘徊——她就觉得灾难和骚乱在向她逼近。她没法作画。她弯下腰去;她转过身来;她拿起擦笔抹布;她挤下那管颜料。她所干这切,不过是暂时把他挡开罢。他使她什事也干不。因为,只要她稍微给他点机会,只要他看见她有片刻空闲,只要她向他那边瞥上眼,他就会走过来对她说(就像他昨晚说过):“你发现咱们家里变化不小吧。”昨天晚上,他从椅子里站起来,站在她面前,说那句话。他们惯常用英国国王和王后名字来称呼那六个孩子——红色某某、美丽某某、任性某某、冷酷某某——虽然都默默地坐在那儿,瞪着眼睛瞅着他们父亲,她感觉到他们心中是多愤怒。好心肠贝克威斯老太太说几句通情达理话来安慰他。但是,这家人充满着各种互不相干强烈感情——整个黄昏,她都有这种感觉。在这混乱情绪达到顶点之时,拉姆齐先生站起来,紧紧地握着她手说:“你将会发现,咱们家变化可不小。”孩子们没有个动弹下,或者说句话,他们都坐在那儿,好像迫不得已只好就让他那末说。只有詹姆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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