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用跟你说。”
“聚会。”
“又是去喝酒吧?”
阿鹤姐夫是个酒鬼,很少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干活。
“姐在吧?”
“嗯。许是在二楼吧。”
别笑。男女谈恋爱时,说总是这些陈词滥调。
可是,这句话,就像柄尖刀似,深深地扎进那小伙子心里。
房间!
阿鹤住在位于世田谷公司宿舍里。那是个六铺席大小房间,不过是与另外两个同事起住。小森寄宿在位于高圆寺姑姑家里。下班回去后,就跟女佣似干家务。
阿鹤姐姐,嫁给三鹰个小肉铺老板。他们家二楼,有两个房间。
犯人
太宰治|DazaiOsamu
“爱你。”布尔明说道,“真心诚意地,爱着你。”
玛丽亚·加夫里洛荚娜脸,下子就红,头也低得更低。
普希金《,bao风雪》[40]
“上去看看。”
阿鹤姐姐给今年春天里出生女儿刚刚喂过奶,正陪着她睡觉呢。
“姐夫说过,可以租给嘛。”
“哦,或许他是这说过吧。不过他说不算,还有打算呢。”
“什打算?”
那天,阿鹤把小森送到吉祥寺车站。给她买去高圆寺车票,给自己买去三鹰车票。在拥挤站台上,阿鹤与小森握手告别。不过他这个握手举动,还包含着“你等着,去租房间”含义。
“啊,您来。”肉铺里只有个小伙计,正磨着切肉菜刀。
“姐夫呢?”
“出去。”
“去哪儿?”
多地平淡无味。少男少女谈恋爱时对话,不,即便是成年人热恋时对话也样。那种装腔作势陈词滥调,让人在旁听着,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可是,下面所说,可不是什可以笑之事情。因为,可怕事件,发生。
说是对在同家公司工作青年男女。男二十六岁,名叫鹤田庆助。同事们都叫他“阿鹤”“阿鹤”。女二十岁,名叫小森英。同事们都“小森”“小森”地喊她。阿鹤跟小森,好上。
某个深秋星期天,上午十点钟,他们两个在东京郊外井之头公园幽会。要说这个钟点和地点,选得都不好。可他们两人都没钱,有什法子呢?他们尽量往没人地方钻,甚至拨开灌木丛路往里走,可还是有带着孩子出来玩人打那儿经过,怎也找不到两人独处机会。他们两个,都想找个可以独处地方,都到心痒难搔程度,可又都十分害羞,怕被对方看透自己那点心思。于是他们就赞美晴朗蓝天、既美丽又使人感慨红叶、清新空气,抨击这个污浊社会,感叹“小人得志,老实人吃亏”。诸如此类,说都是些言不由衷闲话。他们分吃盒饭,极力装出心里面除诗情画意之外没点杂念表情,忍受着深秋里飕飕寒风。就这着,挨到下午三点钟光景,那男终于绷不住,愁眉苦脸地说:“回去吧。”
“嗯。”那女应声。可随后,她又随口说句无聊话:“要是有个能起回去家,该多好啊。回到家,生旺火……哪怕是三铺席[41]大小个房间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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