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东京车站下电车。
今年春天,阿鹤公司与别公司比赛棒球赢,上司带着他去日本桥个叫作“樱花”酒馆消费。结果他跟个名叫“麻雀”、比他大两三岁艺妓打得火热。在那之后,在“关闭饮食店”命令发出之前,他又跟着上司去次“樱花”,也遇上“麻雀”。
“‘关闭’之后,只要您来这儿叫,也是随时都能见面。”
阿鹤想起当时“麻雀
“嗯,看到姐夫,带声好。”
来到外面,夕阳西照,雾气迷蒙。这会儿正是公司下班时分,街上片嘈杂。阿鹤分开众人朝车站走去,买去东京车票。来到站台上等上行列车[44]时,他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哇!真想这大叫声,他浑身发冷,尿意很急。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看看别人,个个都神情悠闲,平和安详。
就这着,在这个昏暗站台上,离开人群,他个人孤零零地站着,呼呼地喘着粗气。
虽说实际只等四五分钟,可他感觉至少等半个多钟头。
电车来,车内十分拥挤。
“是要租给‘乓乓’[42],对吧?”
“是又怎样?”
“姐,这次可是要正经结婚呀。求你,还是租给吧。”
“你每月挣多少钱?连你自个儿都喂不饱呢。你知道眼下这房租是什行情吗?”
“女方也能负担点呀……”
上车。由于人体温缘故,车内很暖和,但车走得很慢。他真想在车内狂奔阵。
吉祥寺、西荻漥……真慢啊,太慢。车窗玻璃裂,裂出道波浪线。他用手指抚摸着这道波浪线。摸着,摸着,不由自主地漏出沉重、哀伤叹息。
高圆寺到。下车吗?他突然感到阵眩晕,浑身发烫,他好想看眼小森。杀死姐姐事此刻也被他抛到九霄云外。此刻他胸中,只有没租到房间遗憾。下班起回家,生火做饭,说说笑笑地起吃晚饭,听着收音机起睡觉。可以让他过上这样生活房间,没有租到。遗憾、窝囊。与这种懊恼、怨恨相比,杀人所带来恐惧,简直不值提。对于恋爱中年轻人来说,这也是极为自然事情。
可内心经过剧烈斗争后,当他终于朝车门迈出步之时,只听得广播里响起“高圆寺发车”播报,车门也“嗖”声关上。
他将手插入上衣口袋,手指触碰到大叠纸片。什玩意儿?他猛地明白过来。啊!是钱啊!他感觉自己总算又活过来点。好吧。那就尽情地玩吧!毕竟他是个年轻男人嘛。
“你也不去照照镜子。就你这模样,有哪个女肯倒贴给你?”
“好吧,好吧。不租,行吧?”
阿鹤站起身来,下楼,可心中还是丢不下这事,恨得牙直痒痒。他操起店里把切肉刀,说句“姐说要用”,就返身上楼,对着他姐姐猛地戳刀。
他姐姐声没吭就倒下来,鲜血喷阿鹤脸。他拾起房间角落里小孩子用尿布,擦掉脸上血迹,喘着粗气来到楼下房间里,在装着肉铺营业款文具箱[43]里抓几千日元钞票,塞进上衣口袋。这时,正好有两三个客人来买肉,伙计正忙着呢。
“您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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