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师母介绍那户人家第二天,君子趁着没人时候,悄悄地将人偶拿出来看,因为她有些担心,人偶在这长时间里,总是用包袱布包着,会不会出毛病。所幸是,除衣裳有些走样外,人偶并无点损伤。君子想重新给人偶穿好衣裳,就解下它腰带,并将它身上衣物全都脱下来。君子拥有这个人偶已有十二三年,可将其衣物全都脱掉,今天还是头回。因为祖母死后,她为养活自己,不得不去给人家抱孩子,后来成江湖艺人后更是居无定所,根本没有像今天这样安闲时间和心思。
出乎意料是,将人偶身上衣物都脱光后,君子发现些不可思议东西:人偶左胸上画着个黑色梅花似图案。看得出,这绝不是制作人偶时不小心刻坏,明显是人偶制作好后,有人用墨故意画上去。
君子随后又不经意地看看人偶背部,见那儿写着“抱茗荷传说”这几个字。要是君子记忆中没有抱茗荷族徽话,肯定不明白这是什意思。可是,为什要将这几个字写在这呢?它们又有着怎样意思?君子百思不得其解。除仍旧用人偶衣物将这个不可思议秘密掩藏起来,君子也别无他法。
君子在走江湖卖艺十年间,每到个陌生地方,总要向当地人打听“附近有没有个像湖泊那大池塘”,其目自然是为寻找那个如梦幻般留在她记忆深处,位于池塘边被森林包围着大房子。来到这里后,她也同样打听过,而这户人家主人告诉她,七八里开外,就有个大池塘。并且告诉她个古老传说:
当地地主有对双胞胎儿子,但他们兄弟间关系极差,经过系列明争暗斗,最后,弟弟放火烧全家。整个集镇因此化为片焦土,灰飞烟灭。后来,当地人便将双胞胎视为仇人转世,予以极度憎恶。可是,后来地主又生出双胞胎。地主老婆为此而痛苦万分,结果就抱着刚出生双胞胎纵身跃入池塘,投水自尽。这个池塘至今仍被叫作“双子池”。而这个池塘周边旱田里所长出茗荷,竟然都是两两合抱。
不久之后,君子进入“双子池”畔豪宅之中,做名女佣。受雇于该家之后,原本潜伏在君子体内记忆,就个个地浮现上来。大名城堡般门楼、挂在玄关旁涂着漆轿子、装着龙吐水箱子等物,都看到。只不过正如现实总比想象丑恶样,这些东西不仅全都蒙上厚厚灰尘,而且都已经破旧不堪,面目全非,与潜藏在君子记忆深处模样截然不同。然而,这些东西依旧激活君子记忆。尤其是当她抬头看到镶嵌着抱茗荷族徽,像是大名乘坐黑漆轿子时,如同拨云见日般,立刻就回想起记忆深处那个抱茗荷族徽。那是她当年目送母亲走入大门时所看到,母亲戴直垂到后背上防寒头巾上,就印染着这个大大族徽。
君子还去记忆中漂浮着母亲尸体池塘边看。只见开着美丽花朵山茶树树枝遮蔽在水面之上。凋落山茶花有些漂浮在深棕色、仿佛由琥珀化开而成水面上,有些则沉入浅浅池水底部。凝望着这泓池水,君子似乎觉得能透过它而看到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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