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烦闷不堪夜晚过去。第二天天气很好,好得简直令人生气。闷在家里,当然只会越来越生气。发作好几次,像野兽般大吼大叫,将自己身体向灰色、脏兮兮墙上乱撞。那无可救药孤独感、无法消除罪恶感、愈演愈烈恐怖与战栗——这些苦闷无比可怕,几乎快把逼疯。如果能把枯井上那块沉重铁盖掀开话,说不定就会纵身跃,追随那已被杀死丈夫而去。
叫喊、挣扎、发作,终于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后,将自己抛到床上。模模糊糊地睡着,可是,噩梦连连。忽然,从这“白日梦”中睁开
产都离他远去。到目前为止,他所做过所有事情,全都白费。造成如此后果,到底是谁罪孽?当然,杀死他人,是。可是,促使杀死他,却是他自己。要是嫁给别男人,肯定不会成为杀人凶手。是那不幸命运,把变成杀人凶手。可是不管怎说,人总是杀,就是眼下这个出现在镜子里女人杀,这是想抹也抹不去事实。“谋杀亲夫”这几个字,已经变成出现在肉体上大痦子,这是谁都能够看得到。能够感觉到司法之手,正点点地伸向肌肤。
啊,早知道心情会变得如此之糟,就不去谋杀什亲夫!
惶恐、不安,阵阵地向袭来,真叫人难以忍受。难道就没有什救命稻草吗?
“对,有有。钱啊,丈夫留下金钱。快找钱去!”
有次进房间时,看到丈夫正在数大叠钞票。那是五年前事,就算他在研究方面用掉部分,也应该剩下不少。对,先找到钱,其他想做事情等今晚过后再说。
那天,自起床后到傍晚时分,直寻找着亡夫所藏匿财产。从茶间开始,寝室、书房书箱、书桌抽屉,直到西服衣柜,全都找遍。结果大失所望。本以为应该留有不少财产,实际上统统加起来还不到五十日元。如果要更彻底地寻找,恐怕就该去丈夫解剖室,到死尸肚子里去找。不过那个地方到底还是不敢去。明白,如果不打算去那儿寻找话,那在别地方再怎费功夫也是白搭。存折倒也找到好几个,可那上面余额,都在日元以下,就像串通好似。终于明白,丈夫财务状况原来这恶劣。虽然大大出乎意料,可事实如此,又有什办法呢?
在失望之余,唯有发呆而已。既然这样,看来就只有将这幢鬼屋和土地卖掉。等松永来,找个适当时机,跟他商量下吧。他肯定马上就会来。再次面对镜子,重新梳好头发。
可人不走运时候,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坏事总是起来。那个该死松永,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三十分钟、个小时,不知不觉地,夜里十二点钟都敲过,新天都到,却还是不见他人影。
果然不出所料!松永这小子从身边永远地逃走!
是为他,才恶向胆边生,横下心来干那事。可是,这事肯定将这个大孩子吓坏。所以他便从已成杀人凶手、主动投怀送抱*妇身边逃走。说不定再也见不到他,见不到那个可人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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