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饿得直低声哭泣,望月者吼声止住他们。其中个孩子妈妈,为护她没法好好喂养婴孩,愤怒地朝他回吼声。但他连揍她拳、修理她放肆力气都没有。
现在天色亮得可以出发。望月者拖着那具干枯尸体,弯腰钻出头顶有片斜岩延伸出去洞口。出山洞,他把尸体扛在肩上,站直身体——在这个世界上,还只有他这种动物有这个本领。
比起他同类,望月者几乎算是个巨人。近五英尺高,尽管营养不良,还有百多磅重。他毛茸茸身体,肌肉发达,介于人与猿之间,但他头,则近乎人而非猿;额头很低,眼窝深陷,不过,他基因里无疑已具备演化为人类希望。当他望着更新世这个残酷世界时,眼神已经远非猿类可及。在他黝黑深邃双眼里,透着种逐渐苏醒知觉——种不经多代演化不足以具现、要灭绝则快得很智能,
静静走开,未再发出点噪音。
两天之内,这里不会再有危险,但或许还会有其他敌人利用这个仅在夜里放光明清冷“小太阳”行动。要是有足够预警,偶尔可以用吼叫与尖啸吓跑体形较小掠食者。望月者爬出山洞,爬上洞口旁块大圆石,蹲下来俯瞰着山谷。
所有曾走在地球上生物中,猿人是第批会凝视月亮。虽说望月者可能不记得,但在他小时候,他曾经伸手想要触摸那升上山丘朦胧脸庞。
他没成功过,而现在他已经老得可以解原因。当然,首先他得找棵够高树爬上去才行。
他有时看看山谷,有时看看月亮,但他直聆听。他打两次瞌睡,但睡得很警醒,最轻微声响也能吵醒他。二十五岁他正当盛年,具备所有技能。如果他运气直不错,又能避开意外、疾病、掠食者与饿死话,他说不定能再活个十年之久。
夜深,清冷,没有其他惊扰,月亮自人类未曾目睹赤道星座之间冉冉升起。山洞里,在时醒时睡困乏与担惊受怕等待中,未来世代人才会有梦魇,正在成形。
有道灿烂胜过所有星辰炫目光点,缓缓地升越天幕,上到天穹最高点,又再慢慢降入东方。如是两次。
这时,干旱已经持续千万年,可怕恐龙也早已结束主宰。在赤道此处,日后将以非洲之名而闻名这块大陆上,求生之战凶残,已沸腾到新高点,胜出者则尚未见踪影。在这片干枯不毛之地上,想要繁衍下去,或者起码有点存活下去指望,就得要小,要快,要狠。
荒野上猿人够不上这些条件,所以没繁衍。再说明白点,他们已经离灭种不远。他们五十来个,盘踞些山洞。俯视而下,是个干枯小盆地。盆地里流过条迟滞小溪,是来自北方两百英里外山上融雪。干旱厉害时候,小溪彻底蒸发,这个部落就活在焦渴阴影里。
他们本来就饿惯,现在则濒临饿死。当黎明第道朦胧曙光掩入山洞时候,望月者发现父亲已经在夜里死。他并不明白“这个老东西”就是他父亲,父子关系还不在他理解范围之内。然而当他看到那具羸弱尸体时,心里还是隐约感到阵不安——后来,这种不安才会演化为哀伤。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