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正在恢复情况中,戴维。别起来,不要有任何剧烈动作。不要试图讲话。”
别起来!鲍曼想道。这可好玩。他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连手指头都动不。不过很意外是,他发现可以动。
尽管茫然、呆滞,他却有种很满足感觉。朦胧中他知道定是救援船到,所以才启动自动苏醒机制,很快地,他就可以看到其他人类。很好,但他并没有觉得很兴奋。现在他只觉得饿。当然,计算机已经料到他需求。
“戴维,你右手边有个按钮。如果饿,就按下。”
鲍曼勉强伸出手指找找,很快发现那个梨子形状按钮。虽然他定知道那个按钮就在那里,却忘个干二净。他还忘多少东西呢?冬眠真会抹杀记忆吗?
年后事。前面三个,则闪动着许许多多微小绿灯,表示切正常。每个仪表上方都有个小小显示屏幕,组组光标移过屏幕,标示出脉搏、呼吸和脑部活动缓慢节奏。
有时候,鲍曼会把这些监测系统转到声音输出状态——他很清楚这是多此举,真有什问题,自然会有警示音响起。听着三名同事沉睡中极尽缓慢心跳,看着屏幕上同步缓缓移过波线,他会感到种几乎被催眠状态。
其中最令人赞叹,还是那些脑电波图(EEG)——犹如生命独特印记,证明曾经有这三个人存在过,有朝日又将再度存在。清醒中头脑,甚至正常睡眠中头脑活动,都有起伏波线,但是这里波线却几乎完全没有起伏,没有电流,bao增。如果说还有任何丁点残留意识,那已经是超越仪器所能测度、超越记忆所能涵盖范围。
上述这件事,鲍曼也曾亲身经历。在他被选上这次任务之前,曾经测试过对冬眠反应。他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丧失个星期生命,还是把自己最终不可避免死亡延后个星期。
当他额头贴上电极,睡眠产生器启动之后,他曾经短暂地看到阵万花筒似图案,以及飘流星星。然后这些影像隐退,他进入无际黑暗。他完全没有感受到注射,更别说随着体温降低,他身体最初感受到寒冷——最后,他体温降到比冰点高不几度。
他按下按钮,然后等待。过几分钟,睡铺伸出道金属活动臂,个塑料吸嘴降到他唇边。他热切地吸吮起来,道热热甜甜液体
他醒来时,感觉好像根本没闭过眼。不过他知道这只是幻觉。不管怎说,他相信已经过好几年。
任务已经完成吗?他们已经抵达土星,执行过探测,也进入冬眠吗?是发现二号已经来到这里,要带他们回地球吧!
他躺在那里,还在梦境晕眩中,完全没法分辨记忆中真假。他睁开眼睛,可是除些密密麻麻模糊灯光让他迷惑几分钟之外,几乎什也看不见。然后他认出自己正在看着宇宙飞船状况仪表板上各种指示灯,不过视线焦距怎都对不准,很快他就不再试下去。
股股暖风吹过他身体,除去四肢寒意。四周片寂静,但脑后响起轻柔却提神音乐,音量越来越大……
然后是个很自在,也很友善,但他知道是计算机制造出来声音,跟他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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