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是个长长纤细V字形散热片,把核能反应器里没有用途热散发出去。散热片内部布满精细格状管线,供冷却液流通,看来就像是巨型蜻蜓两只翅膀,从某些角度来看,这使得发现号乍看之下有点像是古时候帆船。
V字形尽头,离组员舱三百英尺地方,是那重重防护地狱——核能反应器,以及等离子引擎借以产生白热物质组聚焦电极。几个星期前,这里复杂结构就已经发挥功能,把发现号推出环绕月球停泊轨道。现在这个反应器只是在小幅度地运转,制造可供宇宙飞船使用电力,至于发现号在全力冲刺加速状态下会发出樱红色光散热片,目前则是冷冷暗暗。
要检查宇宙飞船这个区域,虽然需要到舱外,不过借助些仪器和遥控电视摄影机,还是可以完整地解情况。现在鲍曼就觉得自己对这个散热器、各个仪表板,以及布满其中每寸管线都如指掌。
十六点时候,他会完成检测,向任务控制中心提出详尽口头报告,直报告到对方传来已经收听到信息。然后他会关掉自己这方传送开关,听听地球那边说什,再针对需要回答问题予以回复。十八点时候,普尔会醒过来,他就可以交班。
他会有六个小时随自己安排闲暇时间。有时候他会继续自己学习,有时候听听音乐,有时候看看电影。多半时间他都在宇宙飞船上无穷无尽电子图书馆里流连忘返。他尤其为人类过去所缔造各种伟大探险所着迷——在他情境中,这是可以理解。有时候,他会和皮亚西斯[1]起穿过赫拉克勒斯之柱,沿着才刚从石器时代浮现欧洲海岸线,路冒险,几乎接近冰雾深锁北极。或者,时间向后拉两千年,他会和安森[2]起追击西班牙马尼拉桅船,和库克船长沿着澳洲大堡礁未知险境扬帆前进,也和麦哲伦起完成第次环球航行。他也开始阅读《奥德赛》——没有哪本书可以跨越时间鸿沟,如此生动地向他娓娓细诉。
想轻松下话,他会找哈尔玩各式各类半数学性质游戏,包括跳棋、西洋棋、多方块等等。哈尔使出全力话,盘也不会输,不过这样对士气打击太大。因此哈尔程序被设计为只有百分之五十胜率,而他人类对手则装作不知道这件事。
鲍曼天最后几个小时用来整理舱房和处理些杂务,然后在二十点时候再次和普尔共进晚餐。接下来个小时,他则可以和地球收发私人通话。
鲍曼和他所有同事样,没有结婚。要个有家室男人出这漫长任务,没有道理。虽然也有许多女士答应定会等到探测队回来,但没有人相信。开始时候,普尔和鲍曼个星期里总会打通相当私密电话——虽然明知地球那端电话回路上定有许多人在监听,不免使他们谈话有所节制。不过,这次出航才不过刚开始不久,他们和地球上女孩子亲热又频繁通话就已经逐渐消失。这是意料中事——如同过去航海人,航天员也要接受这种生命里必然惩罚。
确,尽管声名狼藉,海员可以在各个港口里寻找慰藉;不幸是,在地球之外,却没有热带岛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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