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风刮过橡树,摇动着她们周围树枝,叶子也簌簌作响。帕尔瓦娜赶快扶稳。
马苏玛已经不说话,而是咬着下嘴唇在笑。你刚才问怎知道他要来提亲。这就告诉你。不,给你看。
她扭过头,背对着帕尔瓦娜,手伸进衣服口袋。
接下来发生事,马苏玛无所知。就在姐姐扭过脸,在衣袋里取东西时候,帕尔瓦娜两手撑住树枝,抬起屁股,再往下坐。树枝晃下。马苏玛闷叫声,失去平衡。她狂乱地摆动着胳膊,身子朝前摇摇欲坠。帕尔瓦娜看到自己手在移动。这两只手所做,倒也算不上真推把,可是在马苏玛背和帕尔瓦娜指端肉之间,确实发生接触,瞬间产生难以察觉推力。可它持续时间比眨眼工夫还要短暂。帕尔瓦娜马上伸手去够姐姐,去抓她衬衣下摆,此时马苏玛在叫她名字,她也叫着姐姐名字。帕尔瓦娜抓住衬衣,好像这瞬间,她已经可以救起马苏玛。可是紧接着,那衬衣便撕破,从她紧握手中滑脱。
马苏玛从树上掉下去。似乎永不停止,这长久坠落。在下坠过程中,她躯干不断重击着枝杈,惊飞鸟儿,撼落树叶。她身体旋转着,弹跳着,路将小枝条折断,直到下方根粗大树枝中止她摆荡,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清脆可闻玉碎之声,扛住她后腰。她向后弯卷过去,几乎是对折。
坐好。她目光飘飘荡荡,升入暗云斑驳夜空。
“等死等得好无聊,帕尔瓦娜。”
帕尔瓦娜声长叹,看着姐姐。
马苏玛把烟管拿到嘴边。“求你。别拒绝。”
十七岁时个清晨,姐妹俩并排坐在大橡树高枝上,脚在空中摆荡。萨布尔要来提那事!马苏玛尖声细语地说道。
几分钟后,人群围拢到她身边。纳比和姐妹俩父亲伏在马苏玛身上不停地叫喊,试图把她摇醒。许多脸俯看着她。有人拿起她手。那只手仍然紧紧地团握着。他们掰开她指头,发现掌心里是已经破碎树叶。叶子不多不少,正好十片。
马苏玛声音有些颤抖。她说:“你必须现在就做。如果等到天亮,你就狠不下心来。”
在她们周围,越过帕尔瓦娜用灌木和枯草引燃暗淡
提哪事?帕尔瓦娜问。她没听明白,至少没有下子听明白。
好吧,不是他,当然不是。马苏玛用只手捂住嘴,笑着说。当然不是。是他父亲要来提亲。
现在帕尔瓦娜明白。她心跌进冰窖。你怎知道?她张开麻木双唇问道。
马苏玛打开话匣子,字字句句从口中狂涌而出,可帕尔瓦娜什也没听到。她眼前全是姐姐与萨布尔结婚画面。孩子们穿着新衣裳,提着装满指甲花花篮,后面跟着吹唢呐,打多霍勒鼓。萨布尔掰开马苏玛拳头,把指甲花膏抹在她掌心,再用白丝带把手包好。祷告话语,对结合祝福。贺喜礼物。透过绣着金线面纱,这对新人相互凝望,然后再给对方喂勺甜甜果子露和马利达甜糕。
可是她呢?帕尔瓦娜呢?她将待在宾客们中间,眼睁睁地看着这切。人们会希望她露出笑脸,拍手称快,哪怕她心都裂,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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