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教授?非常迷人。”
“噢,才没有呢。”他说,“改天你来听听课,马上就能把这种看法扳过来。”
“没准儿真去。”
帕丽能看出来,妈芒已经喝高。
“没准儿哪天偷偷溜进去,看你育人。”
许两分钟吧。坐下,帕丽。你像个鬼影。”
帕丽坐下。“医生说你喝酒。”
妈芒把眼睛睁开条缝。虽然频繁光顾医院,可她对医生反感有增无减。“那个小屁孩?小流氓。他懂什?嘴里还留着他母亲奶头味儿。”
“你老开玩笑。只要提这事。”
“累,帕丽。换个时间再骂吧。老虎凳想跑也跑不掉。”
“育人?你可真没忘是教经济理论,妮拉。你
她很快就睡着。打着呼噜,毫无魅力可言,她只有烂醉之后才这样。
帕丽坐在床边凳子上,等着德劳内大夫,想像着于连坐在灯光昏暗桌边,菜单拿在手里,向波尔多高脚杯对面克里斯蒂安和奥雷莉解释着这场危机。他刚才提出要陪她来医院,可这话说得更像是敷衍,只不过是出于礼节。不管怎说,让他来这儿都不是个好主意。如果德劳内大夫觉得在此之前,他已经见识戏剧化……尽管如此,就算他不能陪她过来,帕丽也希望他不要自顾自地去吃晚饭。可他去。她现在仍然觉得有点惊讶。他满可以跟克里斯蒂安和奥雷莉解释下。大家可以另挑个晚上,换下订座时间。可于连去。这不只是粗心问题。不。这样做是怀着恶意,是存心,是拿刀子伤人。他有这能力。帕丽可不是才明白过来。最近她很想知道,他是不是还有这方面偏好。
妈芒第次遇见于连,也是在急诊室,跟这间可不样。那是十年前,是1963年,帕丽十四岁时候。他开车送个偏头疼发作同事过来。妈芒领着帕丽。那次帕丽是病人,在学校体操课上,她扭伤脚踝,伤得很厉害。帕丽躺在轮床上,于连拉把椅子进房间,便和妈芒聊上。帕丽现在想不起来他们俩当时都谈什。她只记得于连说:“帕丽——那不就是巴黎吗?”然后是妈芒那百说不厌回答:“不,没那个s。波斯语里是‘仙女’意思。”
那个星期晚些时候,个雨夜,他们约于连吃晚餐,地点是圣日耳曼大街边上间小酒馆。此前在家里,妈芒演示番什才叫磨磨蹭蹭。她拿不定主意要穿什,最后终于决定下来,崧蓝色裙子,配紧身围腰,戴晚装长手套,尖头细高跟鞋。甚至进电梯,她还在问帕丽:“没那杰姬对吧?你觉得呢?”
大家饭前先抽烟,三个人都抽,妈芒和于连还拿特大号磨砂玻璃杯喝啤酒。等两人都喝完,于连又要两大杯,还有第三轮呢。于连穿着白衬衫,打领带,方格子晚装西服,个有教养男人,彬彬有礼,收放自如,时而轻松微笑,时而放声大笑。此前在急诊室昏暗灯光下,帕丽都不曾注意,他只在鬓角有少许花白,她估计他年纪和妈芒不相上下。他通晓时事,津津乐道于戴高乐对英国加入欧洲共同市场否决。出乎帕丽意料,这些话题在他讲来倒也不失有趣。妈芒问到,他才交底,说他已经开始在索邦教经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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