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她投身演艺,”妈妈说,“并不觉得意外。因为她长得好看。人人都会迷上玛达丽娜。等你见到她就明白。”
问妈妈,为什她从没说起过她。
“没有吗?你肯定?”
“肯定。”
“可以发誓。”她接着又说,“她女儿。萨丽娅。你定得对她周到点儿,因为她出过意外。狗把她咬。她留疤。”
2010年秋
这天晚上,从医院回到家,在卧室固定电话上发现萨丽娅条留言。边听着回放,边脱掉鞋子,坐到桌边。她告诉她得感冒,肯定是妈妈传染给她,接着她问近况,问在喀布尔工作如何。最后,眼看要挂断,她又说:奥蒂不停地问你怎不来电话。当然,她不会跟你讲这个。所以讲。马科斯,你发发慈悲,给你妈打个电话。你这蠢货。
笑。
萨丽娅。
桌上摆张她照片,很多年以前在蒂诺斯海滩上拍——萨丽娅坐在块礁石上,背对着照相机。给这张照片配相框,不过,如果你凑近看,还是能发现左下角有片深褐色,这是个疯狂意大利姑娘干好事,多年以前,她想把它烧掉。
妈妈没有再多说什,但是明白,还是别缠着她问来问去为妙。可她这说,反倒勾起胃口,连玛达丽娜在电影和舞台上过去也不那关心。之所以好奇,是因为猜,那个疤对个女孩子来说,肯定既不同寻常又引人注目,所以才值得特别对待。带着种病态渴望,盼着亲眼见识下那个疤。
“玛达丽娜和是在做弥撒时候认识。”妈妈
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录入前天手术记录。房间在楼上,是二楼三个房间当中间。自从2002年来到喀布尔,就直住在这幢房子里。书桌靠着窗子,从这儿可以俯瞰楼下花园。可以看到枇杷树,那是老房东纳比几年前种下。还能看到纳比从前住小屋,贴着后墙,现在重新粉刷过。他去世以后,把小屋给个荷兰小伙子,他在帮本地高中做计算机方面事。再往右看,是苏莱曼·瓦赫达提雪佛兰,四十年代款式,几十年没有挪过窝,全身是锈,像块长满苔藓大石头,此时盖上层薄薄雪,雪是昨天下,早得出人意料,是今年第场雪。纳比死后,曾动过念头,把这辆车拖到喀布尔废车场去,可没这个勇气。对来说,它就像房子万万不可剥离部分,代表着这幢老宅过去和历史。
完成手术记录,看看手表。已经九点半。正是希腊晚上七点。
给你妈打个电话。你这蠢货。
如果今晚要给妈妈打电话,就不能再耽搁。记得萨丽娅在电子邮件里写过,妈妈睡得越来越早。深吸口气,横下条心,拿起话筒,拨号码。
是1967年夏天见到萨丽娅,当时十二岁。她和她母亲玛达丽娜来蒂诺斯看妈妈和。妈妈名叫奥德丽娅,她说,自从她和她朋友玛达丽娜上次见面,已经过去很多个年头,确切地说,有十五年。玛达丽娜十七岁离岛而去,前往雅典,至少在短期之内,成个小有名气女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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