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丽娅耸耸肩。“她对男人品位是最差劲。最最差劲。”她摇摇手里骰子,似乎在重新斟酌。“安德烈亚斯除外吧,认为。他挺好。相当好。不过呢,板上钉钉,她要离开他。她总是上那些王八蛋当。”
“你是说你父亲也是?”
她眉头稍微皱。“父亲是个陌生人,她去阿姆斯特丹路上遇到。下着大,bao雨,在个火车站。他们起过个下午。不知道他是谁。她也不知道。”
“哦。记得她说起过她第个丈夫。她说他喝酒。还以为……”
“呃,是多利安吧。”萨丽娅说。“他也是个人物。”她又把枚棋子走到自己主盘上。“他老揍她。本来和和气气,笑眯眯,可眨眼工夫,他就能变得,bao跳如雷。跟天气样,怎能变得这快?他就是那个样子。他天到晚,大部分时间都在喝酒,基本上啥也不干,就是在家里躺着。喝起酒来他真没记性。比方说,他就让水龙头那开着,把家给淹。还记得他忘关炉子,差点儿烧光所有东西。”
学习——当然是在家里。她说她会给们寄明信片,给们写信,寄电影剧照。她还说好多别,可听不进那多。此时感觉就是心里巨石落地,从头到脚阵晕眩。对夏季行将结束恐惧,如同肚子里个绳结,每过去天,便缠得紧些,而要备好副铁石心肠,去迎接日益迫近告别。如今每天早晨醒来,都渴望着在早餐桌上见到萨丽娅,聆听她声音里那些怪异动静。们勉强吃点儿东西,便出门爬树,在大麦地里互相追逐,分开庄稼,发起冲锋,呼喊着战斗口号,蜥蜴在们脚下四散奔逃。们在山洞里藏起假想财宝,还在岛上找到几处地点,可以传出最棒、最响回声。们用自己针孔相机,拍下磨坊和鸽舍照片,拿给鲁索斯先生,让他帮们洗印。他还让们进他暗房,教们摆弄不同显影剂、定影剂和停显液。
玛达丽娜宣布要走那个夜晚,她和妈妈在厨房起喝瓶葡萄酒。玛达丽娜喝掉大部分。此时萨丽娅和待在楼上,正在玩塔弗利棋。萨丽娅占据玛纳位,而且已经将她半棋子移到自己主盘。
“她有情人。”萨丽娅摇着骰子说。
吓跳。“谁?”
“‘他问是谁’。你认为是谁?”
这个夏天,已经学会从萨丽娅眼神中读出她表情,她这会儿看着,如站在海滩上,问水在哪儿。想赶快补救下。“知道是谁。”红着脸说,“意思是,谁是那个……你知道……”只是个十二岁男童。词汇表里还没有“情人”这样词。
“你猜不到吗?导演。”
“正想说来着。”
“埃利亚斯。他是个人物。他把头发往下梳,就像二十年代那样。他还留点儿小胡子。猜他认为这样很潇洒。他很可笑。他认为他是大艺术家,毫无疑问。妈也这样认为。你真该看看她跟他在起是什德行,她很腼腆,很听话,好像因为他是个天才,她就得低眉顺眼,事事都由着他。真不明白她怎就看不出来。”
“玛达丽娜阿姨会嫁给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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