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觉得
工作有趣吗？”说，“有
天回到家，发现水在洗碗池里哗哗地流，地板上是碎玻璃，煤气灶上还烧着火。就是那个时候，知道再也不能让他个人待着
。可请不起住家护工，所以找在家里也能干工作。谈不上什
‘有趣’。”
“美术学院先放放。”
“只能这样。”
猜她接下来定会说，巴巴有这样个女儿该多幸运，可是让觉得宽慰，也心存感谢是，她只是点点头，看着高速路上交通标志从眼前不断滑过。但是其他人，特别是阿富汗人，总是说巴巴多有福气，说简直出自天赐。他们谈起来赞不绝口。他们把说成是圣女，个英雄般女儿，放弃金光灿烂生活，不要舒适，也不肯享福，宁愿留在家里照顾自己父亲。可是开始还有她妈呀。他们说。这些话不绝于耳，现在想起来，他们声音里还透着几分同情。伺候她那多年。多不容易啊。现在又是她父亲。她当然不是个大美人
们正在向南驶过雷伍德城，把手伸到她身前，指向副座窗外。“看见那幢楼吗？有蓝色标志那幢高楼。”
“看见。”
“生在那儿。”
“噢，真吗？”她扭过头，开车经过时候，她也直看着那幢楼。“你很幸运。”
“怎讲？”
”她补句——和他妻子安娜已经生第五个宝宝，个小千金，他们搬到巴伦西亚，在那儿买房子。“终于，他们离开马德里那套破公寓！”她大女儿伊莎贝尔给电视节目写配乐，如今已经受聘，开始写自己第部主流电影音乐。伊莎贝尔丈夫阿尔贝现在成主厨，在巴黎家颇受好评餐馆掌勺。
“你也开个餐馆，对吗？”她问，“记得你在电子邮件里告诉过。”
“嗯，父母开过。父亲直梦想着能开家自己饭馆。给他俩帮忙。可是几年前没办法，把它卖掉。因为母亲去世，巴巴又……又没有能力。”
“呀，对不起。”
“没关系。也不是开饭馆料。”
“你知道自己从哪里来。”
“好像从来没想过这些。”
“啊，当然没有。可是知道这点很重要，知道你根，知道你人生开始地方。如果不知道，你人生好像就不真实，就像个谜题。你明白吗？就像你错过故事开头，下子就到中间，拼命想弄个明白。”
猜巴巴这段日子也有同样感受。他人生遍布着缺口。每天都是个神秘缺口，个需要费劲思量谜题。
们在沉默中行驶几公里。
“想你也不是。你是艺术家。”
告诉过她，顺便提起过。那是们第次通话时候，她问在做什，说梦想有天能上美术学院。
“其实，你可以说是个誊写员。”
她竖起耳朵听解释，在家事务所上班，他们为《财富》五百强里大公司处理数据。“给他们填表格，录入说明书，开收据，整理客户名单，电子邮件列表，诸如此类。你需要知道最重要事，就是怎打字。薪水还不错。”
“懂。”她说。她想想，又开口道：“你觉得有趣吗，做这个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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