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陈子迩
心稍有宽慰。想想也对，他要是个枭雄，学习意识就不会完全没有，或许他本就不是
个做大事人，只是机缘巧合遇上
自己罢。
但他受贿这件事影响太不好，惩处他是必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能因为事发之后有点悔意就不予追究。
陈子迩命令自己硬起心肠，他说：“这个职位不能再让你当，你股份……咱们协议下作价几何，
会按价购买。”
孙宏身体仿佛被抽空，瘫坐在椅子上。
“其实早就感觉到……”
“你能力不足可以谅解，直想跟你说，但怕你接受不落差。拖着拖着以至于造成你现在借职位以求小利。”
“陈总，……可以改……”恐惧被刺破，转而哀求。
陈子迩叹口气，说：“告诫过你，布丁扩张会很快，你要跟上这个速度。”
随后他语气转向严厉：“你怎
就做出这种事来？你是布丁股东啊！让布丁受到损害，对你有丝毫益处嘛？小聪明有余，大智慧不足！说你还真是说对！”
“陈总，……知错。”
谈谈。”
韩小军先动身，然后是蔡照溪和薛博华。
孙宏看着陈子迩背影，嘴唇略有哆嗦。
就在年前，他们还像忘年交样，在起畅想布丁未来，可现在却成这副模样。
“陈总……”
陈子迩说：“其实高管受贿是违法，因为你损失其他股东利益。不过……算吧，看在你早就感觉到，却没有强硬阻止蔡照溪接管财务，布丁工作人员也不尽是你刻意培植党羽份上。”
孙宏这个人，陈子迩说过他分善恶，知进退，虽然并不完全贴切，但大体上是对。起码他在罪恶关头，很强烈犹豫过，这点陈子迩相信。
“企业经营实践中每个策略和技巧对赢得商战固然重要，但更为决定性和长期性因素无疑是商业经营境界和以贯之初心。这点你差太多，所以你不再适合领导布丁前进。”
孙宏眼神呆滞，说：“陈总，布丁股份可以不卖嘛？”
陈子迩说：“你有权力不卖，但希望
他态度倒令陈子迩意外，“问你个问题，你调走韩小军。这是什意思？”
孙宏方寸已乱，说不出什。
但他不说陈子迩大概也能知道，说：“你这是欲盖弥彰，想贪些便宜又没什章法，做点事情又愚蠢至极。”
说到这里他眉头稍缓，“不过……以为你会有奋力搏。你有方法，布丁供货渠道都由你把持，你甚至可以另起炉灶。”
没想到孙宏却说：“不，或许没有大智慧，也不懂大道理，但落魄时候，陈总你帮过。其实拿那万块钱，不知道内心受多少折磨……”
地位和利益战胜情意，他第次发自内心叫这声‘陈总’，陈子迩三个字从他嘴巴里怎都出不来。
陈子迩没有转身，说：“97年初时候你从股市中败走，还记得当初模样嘛？”
孙宏没有说话，但那时样子他记得，记得很清楚，他不是卫朗那样为利益歇斯底里疯子，他更像个误入迷途普通人。
这刻他有后悔，有自责，最多还是害怕。
也正是害怕，带他来到这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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