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如此!”罗瑞先生说,说时把耳朵凑过来,眼睛却瞟着远处“银行当局”。
“要去求婚,”斯特莱佛先生两条胳膊自信地趴在他桌子上说——那办公桌虽然是很大双人桌,却还装不下他半,“要去向你那逗人爱小朋友曼内特小姐求婚呢,罗瑞先生。”
“啊天呐!”罗瑞先生叫出来,怀疑地擦着下巴,望着客人。
“你‘天呐’个什呀
斯特莱佛先生决心把幸运慷慨地施舍给医生女儿之后,便决定在离开城市去度大假之前把她喜事告诉她。他在头脑里对此事进行番辩论,得出结论是最好先处理完准备事宜,然后从容安排是否在米迦勒学期前两周,或其后至希拉里节学期之间圣诞节小假内向她求婚。
对于自己在本案中实力他丝毫不怀疑。他对此案判决路子也看得清清楚楚。他按照讲求实惠人世常理——那是唯值得考虑根据——跟陪审团作辩论。这案子很清楚,无懈可击。他传唤自己作原告,他证据不容辩驳。被告方面律师只能放弃辩论,陪审团连考虑都不用考虑。经过审判斯特莱佛大法官感到满意,案情最清楚不过。
据此,斯特莱佛先生决定以正式邀请曼内特小姐到伏克斯霍游乐园去玩开始他大假。若是她不肯,便去兰勒拉花展;若是再莫名其妙地遭到拒绝,他只好亲自到索霍区去,在那儿宣布他那高贵意图。
于是斯特莱佛先生便从法学会横冲直撞地上路,到索霍区去-大假鲜花正在那儿含苞欲放。任何人只要看到他从伦敦法学会圣敦斯坦沿着大道把体弱人们挤开、气势汹汹地前迸样子,便不难明白他是多强大、多可靠。
他必须路过台尔森银行。他在银行有存款,又知道罗瑞先生是曼内特家好朋友,因此忽然想到银行去趟,把索霍地平线上曙光向他透露。于是,他推开门(那门喉咙里轻微地咕噜声),个趔趄落下两步阶梯,走过两位老出纳员,横冲直撞地挤进罗瑞先生那长霉后间密室。罗瑞先生坐在庞大帐本面前,帐本格子里写满数字。他窗户上垂直钢条似乎也是用来写数字格子,而在云天之下每件事物则是填在格子里数字。
“哈罗!”斯特莱佛说。“你好吗?但愿你身体健康?”
斯特莱佛先生大特点便是在任何地方、任何空间里都显得太大。他在台尔森银行也是显得太大,连远处角落里老行员们也都抬起头,露出抗议神态,仿佛被他挤到墙边去。在屋子深处神气十足地看着文件“银行当局”此时不高兴地皱皱眉头,仿佛斯特莱佛脑袋头撞到他那责任重大背心上。
谨慎罗瑞先生用自以为最宜于这种情况标准口吻说道,“你好,斯特莱佛先生?”然后跟他握手。他握手有点特别,只要“银行当局”弥漫在空气里,台尔森银行职员跟顾客握手都有这个特点:带着种自谦抑神气,因为他是代表台尔森公司握手。
“有事要为你效劳吗,斯特莱佛先生?”罗瑞先生以业务人员,身份提问。
“没有事,这是对你私人访问,罗瑞先生。有私人话要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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